他眨了眨眼：“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
“哦？”陆无常将思绪抽回，心想林棠之的秘密，想来也就是那个疑似夺舍事情了。

“当然，其实如果你不相信，就当是一场故事好了，因为我自己也搞不明白真假。”林棠补充。

“没什么不信的，莫再卖关子，说罢。”陆无常点了点他的眉心。

林棠被他那亲昵的一指有点不好意思，因此只是简单地讲了讲。他只说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，而见了星岚才知道，原来他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。

“但是我其实没有在这里小时候的印象。”林棠说，“反而是我在另一个‘大陆’的记忆很清晰。”

陆无常听了，若有所思：“你觉得你自己在另一个大陆，那你从小到大就有记忆吗？”

“应该吧。”林棠最早的记忆就是在孤儿院的时候，那时候他大概七八岁，好像在和小朋友争抢玩具什么的被推到了墙边。

但是幼年的记忆本来就不可能记得完全，七八岁的记忆应该也足以证明他从小就是在现实世界长大的了。

陆无常听了他的话，却觉得不然。

虽然星岚不怎么靠谱，但他若是说出什么话，那便不会出错。况且比起以前那个满脑子恶毒的“林棠之”，面前的这个才更像是被在那些正道修士养大的模样。

不过林棠之所说的另一片大陆，谁也不知究竟是真的，还是他自己在失魂时产生的幻觉。现在不是处理此事的时候，陆无常抬起手，将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递给林棠。

“吃罢，吃完了继续练习。”

“你真残酷。”林棠虽然嘀咕着，却接下了肉。常麓烤肉很是一绝，一口咬下去熊肉鲜嫩多汁，配上野生的香料，别有一番风味。

“好吃！不愧是常麓！”

林棠快速吃完了那串烤肉，他走到另一个还热着粥的小火堆，将粥分开盛出两碗：“粥熬好啦！”

林棠还一直记得，常麓特别喜欢喝粥，特别是什么都不放的粥。不过这次白粥端到常麓面前，他却没了以前那么热忱。

“怎么了，不合口味吗？”他问。

陆无常看了一眼他的碗：“放了什么？”

林棠虽然不挑剔食物，但也不能像他那样顿顿白粥也不嫌腻。之前和他们一道赶路的时候，林棠百宝囊就存了许多佐料，尤其是盐。

跌入断绝渊后，林棠自己又开了小菜地，种了些好养活的菜。这些菜虽然好养，但不太好吃，林棠便干脆拿放草药的罐子来一起腌了咸菜。

“是咸菜，调味用的。”林棠奇道，“我以为你喜欢喝白粥呢。”

“算是如此罢。”陆无常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白花花的粥，又看了一眼林棠的，伸手要拿林棠的碗。

“嗯？”林棠看着他有点可爱的动作，心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，他给常麓碗里也放点不就得了吗。

不过看常麓的动作那么认真，林棠也歇了这个想法，只是道：“你要是喜欢，自己去拿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