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陆无常随手拿起小几上的茶盏，“因为他惹了我不快。”

林棠：“什么？”

“你不必知道。”陆无常说，“只是，今晚去客栈等我便可。”

他这话说的语焉不详，但林棠一下就明白过来：“常麓啊，你是不是想去杀人夺宝？”

陆无常没想到他这傻狗儿还会杀人夺宝这个词语，挑了下眉。

见他没否认，林棠叹了口气：“果然如此。”

“怎么，你要拦我？”

“嗯，怎么说......如果我拦你，你就会听吗？”

陆无常知道他的小狗总是心软的很，干净的有时候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：“若你不想我去，我便不去了。”

——当然，这是不可能的。但林棠之好糊弄，陆无常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夜晚睡熟然后去杀人，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林棠之了。

“啊。”林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。

虽然他本身不喜欢，也不支持这种行为，但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那么久了，他也明白，他不能拿他的世界观去要求其他人怎样。

“你还是去吧。”过了良久，林棠道，“谢谢你......但是既然你说了他惹你不快，那你也应该报复回去。”

“嗯？”陆无常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，“怎么，你不怕我只是迁怒？”

“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。”林棠说，“而且做什么是你的自由，而且你也有分寸的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又小声地吐槽了一句：“不像我那个老板，平时最爱的就是迁怒别人。”

陆无常：“......”

他这是被人骂了还要闷着头吃亏，若是以往陆无常早就给人好看。

但是鉴于对面是自己宠爱的无法无天的狗儿，陆无常咬了下牙，决定还是继续宠下去：“你就那么信我？”

“当然！”林棠意外，“你都帮了我那么多，如果我还不信你，那岂不是白眼狼？”

陆无常被他的说法逗笑了，他勾起了林棠的手指，将一件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。

“......这是什么？”林棠看着手中泛着温润色泽的玉雕，好奇道。

“一个法宝，你收好。”陆无常说，“夜里我出去，能护你安全的。”

他说的简单随意，但若是这东西出现在珍宝阁，那必然又会引起新一轮的血雨腥风。

被称作天极防器的玉面佛，传闻至今没有人能破开它的防御。只是此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，上一次出现据说也是在百年前的正邪二道大战之中了，现在只剩下寥寥痕迹在古籍末端罢了。

“谢谢啊，常麓。”林棠当然也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，只觉得这一听就是个好法宝，不由得更加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