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他只是单方面这么觉得，因为他单方面想要和霜落冷战。

寒灼道：“我觉得他说的对，你去了确实没什么用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！可是他一直这样擅自替我做决定——”

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林棠愣了一下，他刚才好像说了“一直”？

他摇了摇头，把刚才下意识的话当作口误，继续道：“他不能这样管我做什么，就算是为我好，可他至少应该提前和我说一下。”

霜落虽然是他的师弟，但很多时候林棠都能察觉他有对自己一点点的掌控欲。比如早晨醒来林棠一定会看到他在床边，又或者他执意要给自己束发，每次出任务回来霜落都要问他去了哪里。

但林棠一直觉得没什么，他自己也是奇怪，偶尔也会享受和霜落在一起的感觉。但这次霜落做的确实他难以忍受，尽管他明白霜落的心是好的，但他管的太过了。

“......好吧。”寒灼也不和他多探讨这个，“那你准备干什么？现在赵归他们人影也不见了。”

林棠虽然知道赵归他们要去的巷子在哪，但他只身一人，再冲动也不会跑出去单独找人，那无异于给傀物宗送菜。而且他心里也隐忧遇到之前在三升秘境的厌无二人。

思索许久，林棠叹气：“......还是等白天吧，若是赵哥他们回来还好，若没有回来，下一波我怎样都要去了。”

他说着，准备转身回房间。但他刚转头，就看到霜落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，已经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了。

林棠下了一大跳：“霜落！吓死人了，你大晚上的。”

林棠脸上露出了一丝埋怨，霜落怔了一下，才道：“抱歉。”

“......”他这样一说，林棠也没脾气了，他哦了一声，就准备下楼。

“你生气了吗？”在他路过霜落的时候，听到青年问。

“我......”林棠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，这其实是一件没那么重要的事，本来不值得生气，但他确实因为霜落的管控而生气了。

“......也没有。”最终，林棠还是道，“但是下次，霜落，你要阻止我也要先和我说，而且我做什么，是我的自由。”

林棠觉得这句话没什么，但很意外地，霜落怔住了。

他冰雪般的脸上出现了林棠从没见过的神情，那是种很明显的落寞。

他一身白衣，晚风扬起了他的衣摆和发丝。那一瞬间林棠觉得似乎跨越了千万时光，也曾有那么一个人这般站在他面前，孤独的令人难过。

“棠之、棠之会永远陪着师尊的！”

他的眼前似乎飘过了青色的柳叶，眼前是清澈的池水和一树繁花。有人从柳叶间穿过，那人白衣白发，回眸一抹亮银色闪过，惊了一池的鸥鹭。

“棠之不陪着师尊，也没有关系，师尊只想让你开心自由的活着。”

“可是棠之在师尊身边就很开心呀，棠之的自由就是要永远和师尊在一起啦！”

“......棠之，你会长大的。待你长大，你就不会这样说了。”

“是啊，你已经......”夜风将霜落的尾音割裂的破碎不清，林棠忽然觉得有些难过，但没等他说什么，霜落便又看了过来。

“你很想去找那个赵归，和那些青竹教的弟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