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璇看着温水笙离开的背影,哎了一声又说:“小笙,记得给我拿张毯子。”
温水笙说:“知道了。”
杜银哼了一声,咬牙切齿地评价了孟璇了一句:“矫情。”
她是在嫉妒,但也无可奈何,毕竟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将就她。
门被关上了,白翰叹了口气后,就无精打采地缩在了角落里,打开了面前几乎只有一本小书大小的窗户,透过被木条封成小格的缝隙看着外面,留给所有人一个寂寞的后脑勺,开始发呆。
他因为发烧,晕船越来越厉害了。但是他又不能歇息,船上的人,还都得靠他。
欧严拍了下他的肩膀,语气沉重地说:“兄弟,你别这么忧郁。我看你这样,其实也好慌。人生还长,你我共行,齐心协力,就不会迷茫。”
白翰听完欧严的话,却突然瞪大了眼睛,直愣愣地站了起来。
欧严愣了一下:“卧槽,其实我的安慰这么震撼人心的吗?!”
白翰却没回应他,抬手飞快地卸着眼前的窗格,把头伸出去,对着外面小小地喊了一声:“K!”
周围的鬼鲛不知道为什么都突然静止了,保持着争先恐后要往船上爬的姿态,直直地往海底沉,他们这边空了一片。
所以那一抹飞速一动的银白就格外显眼,白翰一眼就看到了。
欧严整个人一个激灵,一边卧槽一边快速接近窗口。
很快,他就看见,窗口上就搭上了一只湿漉漉的雪白的手。
K借了点力,灵活地蹿了进来,连落地几乎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那一条银白的鱼尾瞬间让孟璇惊艳出声了。
白翰屏住了呼吸,看见K长长的,挑到了面具外被海水沾湿了的睫毛正在不停地扇动,他正以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K手肘撑着窗口站着,看了白翰很久,突然伸出两根冰冷的手指,点了下白翰的额心:“怎么还在发烧?”
看他在发呆,K紧接着问他了一句:“冷不冷?”
白翰艰难地回过神,抬手摸了下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地方,摇了下头说:“不冷。”
K的手指又滑又湿又软,像是一块冷玉一样,那一瞬间的触感几乎让白翰舒服到眯起了眼睛。
但这是不对的,白翰一边看K那条流光溢彩的漂亮鱼尾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,自己现在这个心跳的剧烈程度可能是不对的。
出大问题,因为他家里真的有人。
而因为K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、这么随意的一次触碰,他的安全感就陡然上升了好几个阶层,甚至想要直接拥抱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