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不会。”北姜皇子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还有月余,便是本世子的九岁生辰。”司安珵加重了“九岁”二字,如愿地看到北姜皇子面露难堪。
“希望那时你能送二十匹良驹给本世子当生辰贺礼。”
不是司安珵不想多要,他怕自己狮子大开口,对方会干脆不要脸耍赖。
二十匹马,一个皇子能拿得出来。
司安珵笃定北姜皇子不会拒绝,因为两国现在有贸易来往,若是北姜皇子当众失信于人,那大晏人今后可能就会怀疑北姜的诚信了。
北姜皇子咬牙道:“届时,本皇子一定把生辰贺礼送到辰王府。”
北姜皇子虽然怒火中烧,但此时宴会未散,还有事未商议,他只能强忍着,还要对着大晏的皇上称赞这个小鬼头。
他不仅要夸,还要把辰王世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夸得让大晏皇上嫉妒、戒备——这又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,如此优秀,难道大晏皇上不会担忧吗?大晏的皇子可是还年幼呢。
司行筝:这北姜的皇子虽然惹人厌,但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嘛。
*
司安珵是在夸奖声中长大的,但他丝毫没有长歪。
在隔壁穆三还在每日祈祷不被先生打手心时,在何树每日闻鸡起舞想成为和大金一样的侍卫时,司安珵已经去了工部,他和林侍郎一同钻研如何种植草药,如何用甘蔗提取蔗糖,如何让粮食增产……
司行筝时常看着三个皇子长吁短叹:“你们要是有安安一般聪慧就好了。”
这样的傻儿子,真的能接替他完成未竟的丰功伟业吗?
面对这样的嫌弃,某次大皇子就悄声说:“也不看看堂兄的父亲是谁。”
爹都比不过,那他们这些做儿子比不过,也不是很正常吗?
小孩子都喜欢和比自己年龄大的孩子玩,大皇子司玉阳一直很黏司安珵。
他们这一辈名字都从玉,这样司安珵等新皇登基就不必为了避讳改名字。
在司安珵加冠之后,司行简才离开这个世界。
那时的司安珵已经成为皇城有名的如玉公子,是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想嫁之人,可是他直到加冠,也没有娶世子妃。
司安珵觉得,如果自己成了家,就好像和父亲成了两家人。
既然父亲不在意无后,他也就不必娶妻。等父亲离开后,皇伯伯屡次催促他,他也未松口。
按理说,司安珵需要减一等爵位,只能是郡王,但司行筝破例让他承袭亲王爵位。
司安珵对这些不在意,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,又没有子嗣继承。
司安珵闲暇时,常做的事就是翻看本朝的史书以及各种杂书,若是发现有人说父亲的坏话,他就把相关的记载销毁。
竟然说他父亲脾气暴躁,当众打人?简直是胡编乱造!
还说他父亲不敬君主,肆意妄为……皇伯伯自己都容忍了,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批评?
这些不实之言,没有必要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