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行筝踩着陆辛的伤口,碾了两下,听着陆辛的痛哼,他笑道:“都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有心思挑拨离间?”
“还有和你一样的人吗?”
陆辛用气音道:“有啊……辰王。”
司行筝听到这话,也不反驳,只道:“朕很好奇,若是把你脑袋砍下来,你还有机会再活一世吗?”
话音刚落,刀也随之落下。
血被溅了一脸,司行筝只随意地用手一抹,呢喃道:“若不是你对先皇使手段,朕的母后也不会死。”
“陛下!”郑喜适时递上一方帕子,语气有些犹豫,“那辰王……”
司行筝嗤笑一声:“他当朕傻么?若辰王有那样的能力,他还有机会开口吗?还是辰王抓住他,把他送到朕手中的。”
“朕又不是先皇和靖王那样的傻子。”这句话像是在对郑喜解释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。
他确实不相信辰王和陆辛是同样的人,但陆辛的话确实在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。
仔细想来,辰王确实变了许多。
*
司行简料到陆辛肯定会坑自己一把,他是有意为之的。
想必这样司行筝会对他有点戒心,不会再放权给他了,今后他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崽崽,做自己的事情。
司行简带着崽崽在长庆宫住了近十天。
眼见过两日就要下雪,他们把菜全部采摘之后,就回了王府。
一回到王府,司安珵就用干草给茶树做保暖,然后期待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他向来很喜欢下雪天。
发现整个王府披上银装时,司安珵由小团子变成圆滚滚的小毛球。
他穿着夹袄,外面还套着狐裘改成的马甲,在雪地里迈着笨拙的小短腿开心地跑着。
雪有他半个小拇指那么深,足够用来堆雪人。
司安珵堆了个大雪人,又堆了个小雪人,然后是一只猫,一头驴。堆好之后,他就拍拍手,欣赏一会儿,就把爹爹拉过来看。
司行简看着这几个奇形怪状的雪堆,勉强夸了句“很有创意”。
崽崽堆的雪人,和崽崽的画大概有异曲同工之妙,都属于抽象派。
他把崽崽提起来,拧了下崽崽浸湿的袖口,说:“换衣服,去吃饭。”
和下雪天最配的当然是火锅。
前两天从长庆宫带回来的菜还是新鲜的,在冰天雪地的冬季极为难得,被熬制的骨头浓汤一涮,既鲜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