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柳儿琢磨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诈我?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那啥的,还被他坑了?那我们可以合作啊,有话好好说……啊!”
略显谄媚的套近乎化成一声痛呼。
司行简:“再乱说话,这鞭子可就不是落在胳膊上了。那个人,你还记得多少?”
“万一我说完没用了,你要了我的命怎么办?”
司行简摇铃,让青山进来多掌几盏灯,他则挽起袖子磨墨,缓声道:“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要么现在说,要么用了刑之后说。”
青山会意,拿着拔指甲的钳子就走到贺柳儿跟前。
“我说,我都说!”贺柳儿忙喊道。
对她来说,那个人也是仇人。就算死,她也想拉着人当垫背,没有必要隐瞒。
贺柳儿就如实说了自己见到的陆辛。
或许是对自己的催眠能力有自信,陆辛见贺柳儿时并没有遮掩,但是否易容就不好说了。
司行简着重问了陆辛的身形和眼睛。
就算是易容,眼睛也难以改变;而且贺柳儿见到陆辛事是夏季,身形亦可做参考。
他画完之后,把图像展示给贺柳儿看:“像吗?”
贺柳儿又提出几点要修改的地方,因为她刚被唤醒记忆,那个仇人的模样在她脑中很清晰。
司行简画好图像,又在一旁写好陆辛的特征的标注,让人刻印一千份在城中张贴,并悬赏,若是有人能提供有用的消息便给赏银。
贺柳儿怯怯地问:“我都老实说了,能放了我吗?”
没有人权的古代实在是太可怕了!
贺柳儿虽这么问,但她其实没抱什么期望的,她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,随便就被抓来了,估计命也不怎么值钱。
然而令她意外的是,对方竟然答应了。
司行简会放了贺柳儿,当然不是纯粹好心,而是他知道按照陆辛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,必然会除掉贺柳儿,到时他就可以守株待兔。
即便不是陆辛亲自去,也能顺藤摸瓜。线索多了,想把陆辛揪出来就容易了。
贺柳儿不知道自己成了饵,还有些不可置信:“真的放了我?”
“你应当知道那些话不能说。”
贺柳儿流着泪连连点头:“我一定守口如瓶,什么话也不会乱说的。要不,你也把我催眠吧,让我把那些都忘了。”
司行简道:“不必。”
人能不能活下来,还尚未可知呢。从她进入陆辛的视线,被陆辛当成棋子时,她的命就不一定能保住了。
而且,她即便能活下来,因为被陆辛“控制”的缘故,她的智力和记忆都大不及以前。
现在她能思维正常,是他施了针的缘故,而这效果只能保持两三个时辰。
贺柳儿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,只是真诚地道谢:“谢谢,你真是人美心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