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行简听到传召时,就知道皇上肯定有事相商,不过令他意外的是,司行筝竟先提起了崽崽的教育问题,而不是问他之前做的事。
司行简有些不耐:怎么总是有人要指点他如何养崽?
他毫不客气地回怼:“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的子嗣吧。”
这话可以有不同的理解:
一是,“管好你自己的孩子,我家的孩子就不用你多操心了”;
二是,“你自己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,竟然还有闲心为别人的儿子操心?”
司行筝自己说出口的话就常有弦外之音,他也是听惯大臣们的明讽暗喻的,所以这种话里有话,他是能听出来的。
再加上他对于这事本就有心结,还疑心辰王早就知道大皇子非他亲生,就更容易往这方面想。
就算司行筝前不久才暗自决定要对宽容些,他现在听到这样不敬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话,也动了怒。
“放肆!你真是没大没小,不讲尊卑!这是你该和朕讲话的态度吗?”
司行简:连个太子都没有、想抢他家崽当继承人的人,还摆什么皇上的谱?
他的面上一片平静,连装出来的诚惶诚恐都没有。
这也更让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觉得被挑衅了。
“是朕太纵着你了……”
司行简淡淡开口:“若是无正事要商议,我就去陪安安赏花散步,然后带他回王府小憩。”
他可没有闲情当人的出气筒。
某人没有一丝是他把人惹怒的自觉。
司行筝:“你还敢打断朕说话?”
司行简起身,仪态翩翩,毫无恭敬谦卑之意。
他“告退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,司行筝反而被他气笑了:“辰王这是打算造反么?”
司行筝觉得纳闷。
作为皇帝,他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展现自己的情绪,相反,他要喜怒难辨,高深莫测,才能震慑臣子。
而辰王两句话就能让他怒不可遏。
但若真要因此而罚辰王吧,又不至于。
他除了动怒之外,竟然也不能做什么。
这么一想,司行筝不由得就更生气了。他一个皇帝,怎么这么憋屈?
短短的两个呼吸间,司行筝已经调整好了情绪,带着叹息道:“坐罢,皇后做的事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他把司行简这些失礼的反应归咎于他因皇后的作为而不悦使小性子。
司行简没有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