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继续往上看,见那人穿着玄色的衣袍,在背光处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质的面具。
那人沉声问:“你是不是背叛了我,把你知道的都和他们交代了?”
“没有没有,怜儿绝对不会背叛恩人。”
“那为何我发现你时,你竟是梳洗过的?”
“是,是……”怜儿着急地思索着,什么发现?什么梳洗?
对,她被程五公子严刑拷问,然后辰王来了,让人给她清理。她没有让陌生男子碰她的身体,是一个女子帮她清洗换衣的。
听到她这急切又有点混乱的解释,那人叹道:“原来如此,也不枉我又救你一次。”
怜儿问:“又?怜儿还没死么?”
“是,我发现你不在程府,暗中派人寻你,今日偶然发现你被人扔到河边。我见你心口中剑,却还有一口气,就把……一颗药而已,所幸你没有让我失望。”
怜儿惊道:“那可是能活死人的药,怜儿怎配?”
“莫要再说这般自轻自贱的话,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。”
那人沉沉叹息,又带着几分歉疚道:“你如今该休息,只是你被人怀疑,有些事我不得不问。之前你做的事可都成了?还有你的家人……”
“恩人放心,怜儿的身体无碍……”
怜儿把她在长亭伯府做的事说了:
她来长亭伯府就是为了报仇的。
她不仅挑拨了各个主子之间的关系,还让他们和靖王扯上了关系,制造了许多长亭伯府谋逆的证据。
虽然现在还只是开始,但这足以引起君主猜忌。
她根本就没有伺候过程家的男人,程二老爷睡的是他的通房,还有,他的女儿。
程二太太撞见了这样的荒唐事,都不用她动手,她自己就吓疯了。
这就是当年老长亭伯借住她家,却侮辱了她的母亲、长嫂,又害死他们一家人的报应。
还有程大老爷、程世子……她还给他们下了慢性毒。
要不是她被程五抓住,她定能把这事做得更完善。
“这一切都多亏了恩人,要不是您当年救了怜儿,又教导怜儿颇多,怜儿哪能报仇呢?还有恩人给的那些奇香灵药,让怜儿不必真的委身于仇人。”
“可惜前几日,五公子不知怎么怀疑上了怜儿,竟然直接把怜儿关了起来……怜儿辜负了恩人……不如,让怜儿再回程府吧,怜儿定能借长亭伯的手把程五除了!”
正把耳朵几乎贴在车厢上听的程五不禁暗骂:真是心狠啊,还好他先下手为强了。
车内戴着面具的人正是司行简,他躬着身走到怜儿身旁,晃了晃沉香手串,道:“你且好好修养,这些日后再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