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五瞪着他,恨恨道:“你是王爷,皇上的亲弟弟,自然没什么好怕的。我们程家那世子……”
程五提到长兄,有些咬牙切齿,又十分嫌弃厌恶,说都不愿意多说。
满腔怨气的程五见司行简无动于衷,只好无奈地深深叹息,把此行的收获说了。
程五这次出门除了处理好庄子上的事,还抽出半个月去了岭南一趟。
“岭南,现在都快自立一国了,只要是外来人,都要受到严格审查,还被人盯着……”
程五语气沉重地讲了岭南的状况。
他并非是表现出来的那般纨绔,相反,他对政事、谋略都有着不俗的见解。
岭南一共有四个州,他费了不小的功夫只潜入容州,可他能猜到其余三个州怕是好不到哪里去。
且南边各州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容州?
程五清楚,他能想到的事情,辰王不会不明白,便没有多发表自己的见解,而是提起了别的:“还有,那个女人的事,一无所获……或许是时间有限。”
程五的脸上又浮现那种厌弃还有点几欲作呕的表情。
司行简一直静静听着,面色平静连眉都没有皱一下,更没有出声打断。
直到程五说完,他才停下手指轻轻敲击竹筒的动作,把装着山泉水的半截竹筒递了出去。
程五接过,一饮而尽,又艰难开口:“会不会是……巫蛊之术?”
便是再美丽、再会勾人的女人,也难以做到让男人言听计从的吧?
那些知州都是朝廷命官,总不会一齐约好背叛朝廷、不暗自向皇上通报吧?他们每年可是要来京都面圣的。
还有巡查御史、考课官员,怎么能做到瞒天过海?
关于蛊术,司行简也有过怀疑。
先皇忽然改变对皇后一脉的态度,转而宠信宋妃和靖王,本来就很奇怪。
可是,不管是对巫蛊之术,还是先皇的事,众人都是讳莫如深,很少提起。
原主那时候还小,也和先皇接触不多,没有太多相关记忆。
司行简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巫蛊之术,还只是世人的迷信和三人成虎。
因为巫蛊向来是神秘的,不为外人所知的。
他翻了不少王府中的藏书,只看到几段语焉不详、真假难辨的记载。
现在听到程五的怀疑,他语气轻飘飘地说道:“是不是,把人抓来审一审就知道了。”
程五对他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,略睁圆了眼睛问:“你是说……这会不会打草惊蛇?”
“蛇?”司行简不屑地扯了下嘴角,“顶多算是见不得光的臭虫,当然要他们暴露在阳光下,才好除去。”
程五愉悦而短促地轻笑一声,很快又茫然地问:“抓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