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最后,张峻辰抱着她的腿死活要拜她为师,学好武艺之后去闯江湖,她才把人踹开。
梁昭昭安排人把张峻辰送回府,又问唐觉晓:“你应当不需要人送吧?”
唐觉晓抬眼看她,“你怎么还差别对待呢?”
梁昭昭没有答话,翻了不易察觉的白眼,心说:张峻辰是醉得不省人事,可你还清醒着。
这样理智又有戒心的人,怎么可能在别人的地盘喝得酩酊大醉呢?
倒是把张峻辰这个傻子灌得够呛。
唐觉晓一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她又在腹诽自己,便无奈地笑笑,抬手搓了搓脸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他失笑道,然后又忍不住叹气,“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。”
梁昭昭挑眉,“嗯?”
“日后想找你说话吃酒,就难了。”
女子行了及笄礼,就快要嫁人了,那他也该避嫌。
唐觉晓时常因为她的言谈举止忽略她的年纪,听她要过十五岁的生辰才恍然,原来她还是个未及笄的丫头片子。
但现在一想到她快要嫁人,又觉得她年纪尚幼。
梁昭昭并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并不打算嫁人。
这是她的私事,不需要和外人说些什么。
而且,她也不觉得自己对唐觉晓有多重要。
他们只是有点来往而已,又不是离不了彼此。
就连张峻辰,或许等他成婚了,他们二人也会渐渐疏远。
他们的情谊还在,若是见对方遇见事情,另一人也不会袖手旁观,但却不会再像今天了。
梁昭昭并不会觉得失落。
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。
更何况,他们只是偶尔一聚的朋友,又不是日日共餐的家人,她没有什么舍不得的。
梁昭昭就不甚用心地劝道:“你可是堂堂鲁王世子,愿意同你吃酒的人如过江之鲫。”
“酒逢知己千杯少啊!”唐觉晓倒了一碗梁昭昭喝的桂花蜜酿,一饮而尽。
“与知己同饮能解愁,和那些话不投机之人,只能是借酒浇愁,愁上加愁。”
他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,俯着身子往梁昭昭身前凑近了些。
“我有一个好主意!若我们成为一家人,那相处起来不就名正言顺了吗?不如……”
门外,因今日下雪来接两个孩子的司行简把眼睛一眯,心想:若这人存了不轨之心,那他可就要不客气了。
唐觉晓洋洋得意地说:“不如,让我阿娘收你当义女,我们就成了兄妹,多好!”
梁昭昭摇头拒绝,“不用。”
她可不想叫别人父亲。
唐觉晓还想说些什么,却听到有人走近,便止住了。
门并没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