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让街谈巷议淡去的,除了时间,就是更大的热闹。
等到殿试出结果的时候,那些皇亲权贵的闲话已经成了明日黄花。
甚至就连昨天鲁王世子逛小倌馆却没带钱,差点被留在馆内卖身抵债一事,都没有太大的水花。
不过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,还是知道了。
那位小王爷的事,自然是司行简安排的。
对方不是想自污名声藏拙吗?只在街上调.戏人怎么够?
他又日行一善了,还是做好事不留名呢。
唐觉晓在小倌馆醒来,察觉到自己的处境,都险些气笑了。
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身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这个浪荡轻浮好男色的形象他都维持不下去了。
好在他习惯用“失之东隅收之桑榆”来安慰自己,坦然地让人直接去鲁王府要银子。
这样一来,他的皇伯父会更放心吧?
“我还没有找你麻烦,你却来算计我了。”唐觉晓喃喃自语。
他虽然没有证据,但他坚信就是那个扮作男子连他都瞒过、让他认栽、厚颜无耻的女子——梁昭昭。
他还没有查清她的来历,却知道那晚和她一起的另一位小娘子——那可是和他那位成了废人的皇子堂兄有点关系,甚至齐王能有这样的遭遇也和她家脱不了关系。
他们到底有什么算计呢?
唐觉晓十分好奇,甚至还有点期待——这整天装废物的日子也太无趣了。
于是他在听到梁昭昭姐妹二人去看状元游街时,也出了门。
梁昭昭和司安玥这是经历了上巳节那事之后,第一次出门。
她们两个这几天都在家中,但也不觉无聊,她们忙着看书、习武、种植、收拾库房……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。
这次是张峻辰邀请她们,因为他兄长张峻溪高中探花。
梁昭昭和张峻辰是朋友,也认识张峻溪,就不好拒绝,还备了一方砚台作贺礼。
只是她心中有些担忧张探花的清白,毕竟谁也说不好当今会不会“子承父业”呀,毕竟这些皇室中人是最不讲规矩的。
司安玥很想看这三年一见的大场面,但她心中还有上次那事的阴影,本来不打算出门的。
是梁昭昭劝她“人怎么能因噎废食?我们不能为了避免得罪权贵就不出门啊,那活得多憋屈?再说,那些权贵不会去看这种热闹的。”
司安玥一想也是,京城这么大,他们平民的生活圈子和权贵甚少有交集。
总不可能随便出一次门,就遇到什么小王爷吧?
那她该多倒霉啊。
于是司安玥就心情愉悦、满怀期待地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