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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之前,司行简带着昭昭去了原主在范阳县的一个“据点”。
梁昭昭看了满满的粮仓、密室里地板下藏着的银砖、还有兵器、布匹、皮子等物,又从父亲那里接过信物和钥匙,被父亲介绍给这里的人认识……
她心底忽然生了极大的恐慌——父亲这样,怎么像是在安排后事?
她试探道:“这些事,我怕自己做不好……”
司行简不甚在意地说:“没事,这些只是留给你以做不备之需。若成为你的负担,丢掉也无妨。”
梁昭昭:“……”
假如玥儿那个小财迷知道她丢掉这么多银子,不得心疼死?
“可是父亲把这些都给我,那玥儿?”
“这些只是一部分,还有别的,今后再慢慢和你说。至于玥儿,我对她另有打算。”
梁昭昭知道父亲不会撒手不管,就松了一口气,她趁机请教道:“父亲远在京城,怎么能保证这些人不背叛呢?”
她这么问,也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。
她不是个轻易就能信任别人的人,总忍不住想:财帛动人心,万一这些下属悄悄偷了这些财物逃跑,更有甚者,直接噬主把这些据为己有了怎么办?
司行简笑了下,淡淡说道:“保证不了,自私是人的本性,而且人心易变,所以才需要约束。你不用管所有人,只用管好领头那一两个。”
“至于怎么管……总结起来,大概就是恩威并施吧,让他们不愿意也不敢做背主的事。”
就像如烟那样,即便生了想离开的心,别说背叛,连逃走都不敢。
其实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在培养人的奴性,对父的孝,对君的忠,都在教人要顺从,几乎还是无条件的顺从。
而且现在人与人是不平等的,主杀仆无罪。
这样一来,想要管理、震慑这些下属就不是什么难事。
如果原主没有培养出这些势力,按照司行简的性子,如果不是必要,他是不会做这些劳心劳力的事。
虽然很多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费心,只是既然不喜欢,又何必折磨自己?
但既然接手了,他便好好管着,只把这些下属仆人当成员工就是。
而且,现在他不是有接班人了吗?
司行简向昭昭传授了些御下之道,又大致把原主手下的几支势力的领头也讲了一遍——
赵清和赵满是近身侍卫,算是亲信,他们负责训练护卫、还要处理一些琐事;
颜文和颜武主要负责一些隐秘的任务,比如这些财物的看护;
经商赚钱的事主要由钱串儿负责,回京就能见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