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射箭的人是常宁公主身边的面首,叫祁修言,他说他已经得手了,我才会想去亲眼看看。您放过我娘,求您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她哭着就要把头往地上磕。
司行简把凳子往后一踢,蹲下身,用手垫在她的额头上,阻止了她的动作。
他在心里默默叹气。
这就是他不敢对司安玥态度改变太多的原因了——稍微对她好一点,她都会多想。
还有她对二人不同的称呼,不就表明了两人在她心中的不同分量吗?
她越是重视梁淑英,就越被原主拿捏。
这傻孩子!她不知道在原主眼中,她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,原主根本不会对梁淑英下手。
罢了,借了这具身体,就替原主赎罪吧。
他家崽年纪也不小了,说不定想要一个玩伴呢。
司行简把人拉起来,“我没有要对她下手,只是想让你在嫁人前见她一次。”
其实并不是这个原因,他这么说,只是想先把人安抚住。他要是说想把那个叫昭昭的孩子接回来,恐怕司安玥也不会信,又以为他有什么阴谋。
“真的吗?”司安玥抽噎着问。
司行简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淡淡反问:“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?”
事实证明他的反问比他强调“是真的”更有说服力,因为在司安玥的认知里,父亲确实是没必要拿这种事骗她。
想明白这些,她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。
情绪激动之下,她也暂时没有意识到司行简与原来的不同。
“我……”
司行简也不太方便照料她,只说:“回去洗洗吧,你那丫鬟?”
司安玥还没来得及答话,赵清已经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串人。
赵清两只手都握住绳子的一端,不同的是,一根绳子的一端栓着一头狼犬,而另一根则串着十几个人。
那些人无一不形容狼狈,身上沾满泥土,头发和衣服湿透,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。
因为赵清明白,不管因为什么原因,这些人已经是失职,免不了一顿罚,所以他就没有对他们松绑。
狼犬感受到帐篷内兰兰的气息,隔得老远就开始狂吠,不肯往前,赵清只好候在外面。
好在司行简听到狗叫声,出来查看。
那一串人看到司行简的身影,就立马下跪。
司安玥跟在他身后,紧张地绞着手指,她想求情,但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