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城只是看着他,见他的神情越发不悦,心里的酸楚劲涌上来,他嗤笑了一声,一改这段时间沉默的态度,冷笑着开口道:“怎么,您老人家不仅把我关在这破地方,还想让我的表情都如你的愿?我感春伤秋一下不行啊?这么在意我?”
“在意你,你算什么东西?”墨黎松开他,没什么表情的移开视线道:“我只是不想碍了我的眼。”
“是是是,我卑劣,您高贵。”白城懒洋洋的靠在床前,看着墨黎放在床边的书出神道:“高贵的您干什么整天守着我这么个下贱玩意啊?换个人玩不好吗?找个听话的顺着你意的不好吗?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有意思的吗?”
看着墨黎阴沉下来的脸色,白城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他觉得自己呆在这反正也生不如死,连死都不怕了,自然也不怕了墨黎。
“哇,不是吧不是吧?不是真的有人向您这样人傻钱多,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吧?”
“闭嘴!”墨黎眼睛又猩红起来,一把掐住了白城的脖子。
然而看墨黎越生气,白城就越高兴,他咳嗽着,却知道墨黎不会终结自己。
从这天起白城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,只要一有机会就嘲讽墨黎。
不管墨黎怎么折磨他,只要给他留了一条命,他就能叭叭,然后墨黎再折磨他。
互相伤害。
结果这么几天下来,他没死成,墨黎的情绪在反复的波动下失控了。
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,在客厅摔东西,用刀子划烂沙发划烂墙面,见没了可以破坏的东西就走到卧室继续破坏。
脚踩在破碎的瓷片上都溅起了血花,拳头因为锤击墙面也破了皮出了血,他却像是没有痛觉似的,最后终于把视线放在了白城身上。
白城看着他手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,下意识就想要逃,然而被两米长的锁链拖拽着,别说跑了,下地都成问题。
被锁链圈住的那只脚踝周围因为长期挣扎都被磨破泛着血色,他这么用力的一拽皮肉都像是要被扯开了似的疼。
自嘲着放弃了逃跑,下一秒他被墨黎用力摁在床上,抬眼的瞬间一把刀直接擦着他的脸侧插进了身侧的床褥中。
耳朵好像被划破了,又好像没有,白城这一瞬间的思维是空白的,木然的看着墨黎,连挣扎都没了勇气。
一个不小心的话,真的会死人的。
白城以为自己早就想死了,没想到在生死攸关的时候,又畏惧起了死亡。
“你。”墨黎终于开口了,他注视着白城,眼睛通红着,捏着刀柄的手指骨节发白,“是不是想我死?”
白城一愣,想起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日没夜受到的虐待,心里突然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恶意,冷了神情放肆的笑道: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?说的对,我每、时、每、刻都想你死。”
谁知墨黎听到这话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,坐起身来,绽放起了一个以前从未有的笑来道:“好,如你的愿。”
然后抬起刀割向自己的手腕。
暴虐的尽头,是伤害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