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她还喜欢留下来听听,哥哥跟父皇之间有什么话是自己不能听的。
听了两次后,每次都在快要打瞌睡的时候被她父皇冷冷的眼神看上一眼。
好奇后发觉无趣,所以如今每一次一听是这个,就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跑。
“爹爹,我父皇他生性多疑,我在大承待了这么多年,他不会愿意把皇位传给我的。”
闲裕每日习惯过来教洲洲练字,将他手攥在掌心,顺带能将儿子抱在怀中,教他练字时再说上几句话,就是他们父子用来交流感情的特殊方式。
“我原也没想过让他心甘情愿,而是打算打到他心服口服。”
闲裕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洲洲亲生父亲的不喜,当初刚将方子送过去的时候,邻国倒是安分了两年,如今便故态复萌。
两国交界处,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冲突,每次消息传到邻国,换来的都是不轻不重的对待,甚至连一句正儿八经的解释都没有。
明摆着的维护态度,让闲裕心底的不满越积越多。
“若是来日在战场上,我与你父皇兵戈相见?洲洲会不会觉得为难?”
一张大字写完,闲裕将笔放在一边,让洲洲坐在自己腿上,帮他揉着手腕。
宇文洲认真在脑海中想了一下那副场景,心下开始有些纠结,若是自己回答的太果断,爹爹会不会觉得他太冷血?
闲裕在他想了这么长时间后,唇角的笑容已经淡了下来。
若是放在之前的任何一个世界里,这个崽的回答都不会有任何迟疑。
仔细想想,也不怪他,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。
不管在心底宽慰了自己多少遍,闲裕还是越想越气,伸出手揪了揪宇文洲的耳朵,在他疑惑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勾了勾唇。
“罢了,不问你让你为难。”
闲裕的想法没有丝毫改变,未来肯定会有这么一天,只不过在发现洲洲在乎他父皇后,留邻国国君一命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宇文洲将脑袋埋在他爹爹的怀里,轻轻点了点嘟囔道:“爹爹,我想出去玩。”
在琼音面前的宇文洲要更成熟些,但在闲裕面前,不过就是一个依赖父亲的孩童。
遇到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做的事时,还会跟爹爹撒娇。
“去玩?去哪里玩呢?上回不还在跟爹爹说,再也不想去行宫了吗?”
宇文洲疑惑的歪了歪脑袋,盯着爹爹想了半晌,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说的这种话。
不过既然爹爹都已经这么说了,就绝对不可能是在欺骗他。
“现在我想去了,那行宫里的菊花好看,妹妹一定喜欢。”
“只有妹妹喜欢吗?”
闲裕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,他从来不教琼音以哥哥为重,对洲洲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