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羊的时候,羊在那里吃草,他们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歇息。
今天不用下地,老太太让他们休息一天,安排人去菜园子里除草,或者是去河里捡些石头回来,放羊只是其中一样。
闲裕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,让铭铭坐在自己的腿上,盯着他被阳光晒到泛红的皮肤,开口询问道:“真不想去学堂,乐意跟着爹一起去放羊?”
铭铭纠结的皱起了眉,他明明已经回答过很多遍爹爹这个问题了,可偏偏每次爹爹只要一有空闲,就会过来再问一遍。
就连原本意志力就不是很坚定的铭铭,自己都莫名担心他有一次会改口。
“嗯,我陪着爹爹一起,爹爹拿不动的东西让我拿,”
铭铭从爹爹怀里钻出去,也坐到了爹爹的身边,侧脸搭在爹爹的膝上。
侧过头去看爹爹时,阳光恰好穿透树叶间的缝隙,光影落在他的侧脸。
“可这些事情都很辛苦。”
闲裕平静的强调了这个事实,读书和种田两条路摆在面前,而且是在都有天赋的前提下,只要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。
考取功名,对于农家来说就是一步登天。
如果是后者,面朝黄土背朝天,一年四季都要看老天爷吃饭,未来是什么样子,一眼就能看到头。
“爹爹也很辛苦。”
铭铭在提起这个时,声音稍微有些低,将他爹爹的手拽了过来,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爹爹掌心的厚茧。
“而且,爹爹……”
“你不是因为我说不念书了,奶奶愿意让二伯家的哥哥去念书,你才会对我这么好吗?”
小家伙难得一次的大胆,将自己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,说完后就死死盯着爹爹看。
“你奶奶跟我说了,家里头只要是有念书天赋的孩子,那都可以送学堂里去。你二伯家的哥哥不是你奶奶不送他去,是他没那个能耐。”
闲裕就着他用小手来摸自己掌心的动作,将他小手攥在掌心里。
老太太虽然偏心原主,但并不是那种偏心到胳肢窝里,舍得送铭铭去念书,是因为他真的可以念出来。
同样,不送其他孙子去念书,是因为她问了夫子,说其他孙子没那个天赋,就不想糟蹋了钱。
可偏偏老太太说的实话,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,都一门心思认定了他们家的孩子聪明,老太太就是偏心,才只送铭铭去。
铭铭察觉到了爹爹在跟自己说话时态度上的转变,低头继续问道:“那……如果二伯家的哥哥也很有天赋呢?”
“他叫我什么?”
“小叔啊。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