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又想,这是他,又不是他。
理完发,他走出理发店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,走着走着,不知不觉走到了二楼商场的那家音像店,他在摆满磁带的货架前站了很久,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,眼眶红了,最后他什么也没有买,怅然若失地走了。
晚上吃完饭,他又站在屋门口,眼睛出神地望着院子。九点以后,他拿着手电筒出了门,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,往村口方向走去。
自从卫峣离开后,他晚上就没有出过门,一来是害怕路上碰到村民,又被村民在背后指指点点、说三道四。但更多的是因为,他的身边少了一个人,少了那个陪他一起漫步聊天的人,他不想一个人孤单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。
这条小路,以前他和卫峣不知走了多少遍,而今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着。
丁昀飞神色黯然地往村口走去,不久就走到了村口的榕树下,他静静地望着榕树,随后走到榕树的后面,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榕树苍老的树干。以前他经常被卫峣抵在这里亲吻,他经常被卫峣吻得一阵面红耳赤、心跳加速,卫峣吻完他,喜欢抱着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着话。
如今那些温言软语还言犹在耳,过往那些甜蜜还历历在目,只是那个抱着他亲吻他的人已不在身边。
想到这里,丁昀飞不禁悲从中来,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,他背靠在榕树上,仰着头,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着……
收割完芝麻之后,不久又进入到了砍收甘蔗的时节,村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。丁昀飞家里也种有不少甘蔗,也开始忙碌起来。村民们还是像去年那样,互相帮忙砍收甘蔗。
虽然丁昀飞因为他和卫峣的事在村里被传得沸沸扬扬,名声不怎么好,但现在正是急需用人帮忙砍收甘蔗的时候,村民也会经常叫他去帮工。
有人喊去帮工,丁昀飞都会去帮忙,就是到地里的时候,总是难免会听到村民在背后议论他。丁昀飞都已经习惯了,麻木了,嘴巴长在别人身上,还能不让人说么。再说,这也是农村的特性,村民们在一起就喜欢谈论别人家的家事,谁家发生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村民饭后谈资,更何况他和卫峣的事还这么惊世骇俗,那不得被村民谈个三五年才消停。
丁昀飞每天早出晚归地帮忙出工砍收甘蔗,砍收甘蔗是很累的,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都是筋疲力尽的,虽然很疲惫,每天晚上吃完饭,他都会呆呆地站在门口,一站就站很长时间,有时还会一个人出门,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,漫无目的地走着,经常会不由自主地走到村口的榕树下,然后再呆呆地望着榕树,一望就望很长时间,直到更深露重才回家。
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地往前赶着,转眼就到了年关,村里大部分的甘蔗都砍收完了,由于今年水灾,甘蔗减产了很多。丁昀飞家的甘蔗也减产了,只收了一车甘蔗,卖了还不到三千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