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闻子道:“思庭,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,怎么不上前去看看?”
谢璟其实也有些好奇,但面上不大能显出来。
他只温声道:“弟子认为,此处所有珍奇之物,应当都比不过不鸣阁中所藏。”
鹤闻子只微微笑着说:“思庭,不必太过拘谨,看到那糖葫芦了吗,想不想吃?这个不鸣阁里可没有藏。”
谢璟知道有“糖葫芦”这种东西,据说是山楂裹了层糖做出来的,又酸又甜,本想开口回答一声好,但是眼见着窜上去买的都是些不知怎么溜进来的垂髫小儿,便又摇了摇头。
陆澄阳可全然没有这样的顾忌,直接夺了溱云子挂在腰间的钱袋子,跑去买了两串。
“思庭!”
他立马兴冲冲地递给了谢璟一串。
谢璟的目光流露出非常微小的光芒,但是脸上却不见任何笑意。
他淡应道:“谢谢师弟。”
陆澄阳当时非常纠结于师弟这个称呼,因为在他那时候的认知里,“师弟”就是矮人一截的调调,令他有些介意。
虽然溱云子解释过很多次,这只是按照入门次序来排的,而且做师弟的肩负的责任比当师兄的还要小些,何不乐哉,但陆澄阳还是很介意。
而且尤其是谢璟叫他“师弟” 的时候。
“叫我澄阳,我就给你。”
他忽然将手中的糖葫芦收了回去。
谢璟倒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叫他新得的表字。
于是谢璟道:“澄阳师弟。”
陆澄阳不甚满意,固执道:“是澄阳。”
结果立马被身后行来的溱云子敲了脑袋:“干什么呢,臭徒弟,把钱袋子还回来!”
鹤闻子只在一旁淡然笑着,并不作声。
溱云子拎过陆澄阳的后领道:“别再乱跑了。”
陆澄阳朝着溱云子比了三个手指头。
溱云子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师弟,果真愚钝了,当然是再来三串。”鹤闻子负过手,一派仙风道骨,指点迷津的模样。
最后陆澄阳暂时被施了较为灵活的定身术,在喧嚷的晓市之中,一举一动跟模范谢璟保持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