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北,对不起。”
章慈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被程水北用力攥出来的红痕,喃喃道歉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,为什么瞒着我?”
程水北连问两句,却不是生气的缘由。他明明有那么多诉苦水的机会,他明明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。
“我……”
章教授在科研报告会上出色的文采和语言能力再次失效,他被眼前的这个人拿捏着,把握着,控制着,却甘之如饴。
程水北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,流过脸颊,被吹散在松风里。
他哽咽着抓紧章慈安胳膊:“那你现在说!”
章慈安被他牢牢抓着,却动也不敢动。
程水北的要求,他没有办法拒绝。
树林在黑暗中低语,月亮在看不见的远处升起。章慈安再次走进那段回忆。
那场报告会,他不得不去。因为那是陈厚院士在退休之前给他争取的最后一次机会,章慈安如果在这场国际会议上扬名,那些流言蜚语对他再也造不成损伤。
这样的爱情或许在这里不能被接受,他要走向更大更广阔的科研舞台,到那时候谁也无法诟病他藏在身后的小北。
所以章慈安去了,在程水北生日的当天。
会议结束已经是傍晚,章慈安从报告厅出来,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刺痛,像被针尖扎过。
不详的预感涌来,他没有在意,因为程水北还在家里等他。
章慈安开车去徐记拿定好的蛋糕和蝴蝶酥,回家去陪他的爱人。
迎接章慈安的,只有一束写着“长命百岁”的鲜花。
“小北,我真的买了蝴蝶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一个题外话,蝴蝶酥真的很好吃!
树林在黑暗中低语,月亮在我们看不见的远处升起。出自《生命赞美诗》和“爱你像吃蘸盐的面包”一样都是纳奇姆·希克梅特写的。
第58章 第三年(7)
他欢欣雀跃地赶回家, 楼下乌泱泱围着一群人,章慈安没有看热闹的兴趣,电梯坏了, 他就徒步走上八楼,因为害怕颠坏蛋糕,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小心。
然后他在家门口看到了一束花, 一束写着程水北名字的鲜花。
章慈安会心微笑,抱着花敲门, 等待爱人飞奔而来的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