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本质上是一把剑,为什么还有随从?
云鸿碧正欲与谈郁询问,身后传来谈郁的声音:“衣服放在哪儿?”
他转过头,瞥见剑灵正弯腰褪下身上湿了的衣物,在晃动的车厢里,以一幅苍白的裸背对着他。一对肩胛骨微微随着他更衣的动作而凸起,腰柔韧而细。
这让他幻想男人的手抚上去的画面。
谈郁说的衣服,云鸿碧已经一下子快要忘了,一直到他骤然反应过来,猛地将视线投向另一边,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,说:“换的衣服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在这里。”
不多久,淅淅索索的动静日益弱了下去,更衣已经到了尾声。
云鸿碧背对着更衣的谈郁,面对着马车的车壁,玻璃的窗户在烛灯下映出了少年半着衣的身影……一双赤足正踩在暗色的椅子上,雪白的脚踝纤细骨感。
窄小晃动的车厢,少年的身影也是微微晃动的。
这时候云鸿碧反倒不感兴趣那个睡在位上的神秘陌生人了,不论那人和谈郁是何关系,都觉得对方碍事。
少年很快随意披了件外袍,坐进了椅子里,又撩起眼皮问他:“他醒了吗?”
过了好一会儿,谈郁也没有等到云鸿碧的回答。
谈郁转过身,自己去看了眼池祯,对方并没有醒来。
他起身时忽然被一双手摁住了。
云鸿碧已经走过来,垂下眼帘,在很近的距离看着他,俯下身,几乎将他堵在椅子里。
谈郁不明所以:“怎么了。”
云鸿碧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一会儿,又一边低头摩挲着他微微张开的湿润嘴唇,一边在他面前低语:“你喜欢马车吗。”
“为什么问这个?”
“若是往后你我到斛州,得走陆路……骑马,或者坐马车。”云鸿碧仿佛自言自语,说话时暧昧热气拂过他的侧脸和耳垂,“有很多时间。”
眼前的年轻男人呼吸微微沉了些。
这种呼吸声,谈郁不久前也曾耳闻过。
他的手腕被云鸿碧捏在手里把玩,仿佛当初玩邪剑似的。
云鸿碧甚至对他说:“你的手滑得像浸过牛乳。”
马车上没有几件换洗的衣服,谈郁只松松垮垮穿了外袍和裤子。
云鸿碧的指腹一寸寸缓慢地逡巡,没多久就被少年皱着眉摁住了手,下一刻,又被屈起的腿和膝盖抵住了上身,小腹被膝盖撞上,又因为马车不规律的颠簸而缓缓往下。
云鸿碧登时呼吸一滞。
谈郁不耐烦:“你在干什么?”
云鸿碧眼神晦暗地盯着他,深深缓了口气,慢慢松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