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鸢道:“娘娘明智,奴婢自愧不如。”
李智兰摸了摸高隆的腹部,眼眸狠厉。十几年了,皇上总是偏爱皇后,眼见太子地位渐稳,她的皇儿还怎么继承皇位?这是她最好的机会,即便舍弃了这一胎的孩子,也定要扳倒皇后。
-
程深墨住进距离贵妃的兰坤殿不远的一处小殿,名为如菊宫。
侍奉的宫女约莫十六七岁,样貌可爱,性格颇为活泼:“程大夫,奴婢是内侍监调过来伺候您的,名为翠莲。奴婢进宫前,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,懂些药理,您尽管吩咐奴婢。”
程深墨点点头:“你不用近身伺候,有什么我会叫你。太医院把贵妃娘娘的药送过来了吗?”
“刚送过来,奴婢这就去煎药。”翠莲道。
程深墨:“你把药材交给我,我亲自煎药。”
他拿过药材包,一一认真查看,用鼻子轻嗅,确认药材没有被动手脚后,从包袱内拿出自己带来的小药罐,亲自看药煎药。
翠莲惊讶道:“程大夫好谨慎啊。”
程深墨露出两颗小虎牙,报以假笑。他心里苦啊,上辈子的宫斗电视剧不是白看的,自然要处处谨慎,可不想无缘无故没了脑袋。
一刻没敢离开,把药煎好,放入食盒,又亲自端着送到贵妃面前,看贵妃服用后,再跪拜离开。整个环节不假于人手,唯恐出了乱子。
忙活一下午,天色渐黑,程深墨跳到寝殿床上,滚了几圈。蚕丝缎子被柔软暖和,稍稍缓解了他满身心的倦意。
脸颊在缎被上蹭了蹭,程深墨想起上次进宫与喻安卿同住的那夜,不觉露出了笑容。
才两天没见,他好想安卿啊,也不知安卿现在做什么呢。
正胡思乱想着呢,翠莲来报,说平乐公主身体不适,想请他过去诊治。
平乐公主?程深墨微微蹙眉,暗想来者不善。
他内心忐忑,随太监进了公主寝殿。
唐喜心正为一盆亮黄色的向日葵修剪叶子,脸色红润,明眸皓齿,瞧不出半分的病色。
“公主,程大夫来了。”太监回禀道。
“赐座看茶。”唐喜心摆弄着向日葵,并未看程深墨一眼。
程深墨坐下,静默地喝了足有两炷香的茶水。公主仍旧不喜不怒不言,专心于眼前的向日葵。
他有些坐不住了,公主气质淡雅,耐心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吓人。
“公主叫小民来,可需把脉一看?”
“本公主素来喜爱向日葵,颜色耀眼,活得热烈,只朝着太阳盛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