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安卿柔软无骨地半靠在程深墨身上,脸上写满“我在为你们着想,他却不识好人心”的委屈与无奈。
程深墨的心一下子坠入冰山,冷得他打在热天里打了个寒颤。他知道彼此问题很多,暂时不能成婚。但是,没有必要吧,没必要恼怒到推人。
程深墨的眼里蓄了泪水,强忍着哽咽,沉声问道:“韩缨……我看不明白你了。”
韩缨震惊得全然木在原地。喻安卿怎么可以凭空污蔑?他怎么可能是个这样的人呢。
韩缨的心碎成了泡沫,呼吸都在疼痛。
见韩缨不语,程深墨失望地垂眸。
喻安卿扯开衣领,莹白的肩头五指印清晰可见,仿佛在控诉韩缨的粗.暴狠厉。
“我有药膏,我带你去擦药。”程深墨抹了一把眼泪,不想看到韩缨,扶着喻回房。
喻安卿回头,冲韩缨勾起一抹挑衅的嘴角,无声地说了几个字。
读懂唇语,韩缨目眦欲裂。
喻安卿说,“良姜是我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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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 ,韩缨早早来到庭院,经过一夜思忖,无论安卿出于什么目,他绝不能放任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。
程深墨对韩缨没有好脸色,自顾自地吃饭。
反倒是喻安卿起身迎接,主动释放好意。
“韩兄,昨夜的事,我不怪你。我知晓你身为侯府的继承人,责任重大,需要子嗣继承爵位。我没想通这点,只以为两情相悦便能抵岁月漫长,从未把子嗣的事放在心上。”
话看似善解人意,实则又戳中了他和阿墨的痛楚。挑拨离间,不忘暗戳戳说自己不介意没有子嗣之事。
喻安卿在韩缨心目中的形象崩塌,何止‘卑鄙’二字可以形容。
“昨夜,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。”韩缨咬牙切齿道。
喻安卿面露欢喜:“韩兄能想通,太好了。那韩兄打算什么时候向良姜哥哥提亲?”
韩缨顿时噎住,他现在没有办法娶阿墨,牵绊太多。
“安卿赶紧坐下来吃饭。一会儿日头太晒,没法上街了。”
程深墨说罢,淡淡瞥韩缨一眼,轻声道,“我们相处时间并不长,彼此不够了解,没到谈婚论嫁这步。”
心猛然被射了一箭,他和阿墨明明之前都快成亲了,现在这般说,阿墨想要退却吗?
一夜之间,爱他的两个人全变了模样。韩缨头晕目眩,险些气血攻心,踉跄着差点摔倒。
他稳了稳心神,决定先稳住阿墨。
“阿墨,你放心,给我三个月时间,我一定让祖母同意我们成婚。”
做不到的事不要轻易承诺。程深墨本想这般说,瞧见韩缨脸色灰白,仿佛天塌了一样颓然,于心不忍,不愿再苛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