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颊靠着她的头顶,柔软的发被他蹭乱。
唇角有情不自禁流泻出来的笑意。
是的,这就对了。
就在她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些的时候,就要逼迫她做出一些决定。
形势对他有利,亨行时中也。
他的心得到一种超出预料的满足。
然后通过激烈的吻来宣泄心中的情绪。
光线昏暗的楼梯转角处,邱可靠在墙上,指尖夹着一根烟。如果那两个人再敏感一点,说不定还能闻到烟味。
他轻轻吐了口气,然后看见烟雾在空中飘散开来。
他想起那张泪水纵横、艳若桃花的脸。哭泣的时候也是那么漂亮,可她对着自己与对着别人的时候,上面的表情天差地别。
感情这种东西,如果不能做到独一无二,那么就很难维持公平。
蒋一行、易兆泽、还有自己,或许以后,还会有别人......但他对蒋东铭的感情,终究要多那么一点。
他转身往下走,走到二楼的走廊上,易兆泽正背对着他靠在栏杆边。
他们翻墙出来后,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,放学高峰期过去,也不见何枝出来,他们很自然地便想到直接进来找她,结果撞上了这样一幕。不算那么出乎意料,但又有一点出乎意料。
出乎意料地不要脸。
“你不上来?”邱可问。
“不了。”易兆泽淡淡地答。
“我终于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了。”邱可将烟摁灭,笑道,“偷听这种事确实不太适合易少来做。”
易兆泽转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不是说你不抽烟了吗?”
“那是对张前江说的。”
易兆泽的目光带了些难言。
邱可没再说话,又点了一支烟。
两人心照不宣地等待着什么。
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死亡。
易兆泽转身向楼上奔去。
邱可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,慢慢将烟掐灭。
东铭被一记重拳挥倒在地,回头看见了满脸戾气的易兆泽。
他毫不示弱地还手。
何枝愣在原地,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她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起。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吧。
“何枝,你先回去。”东铭转头对她说。
不得不说,真是一场好戏。
只可惜身为观众的人早已看不下去。
易兆泽今天才算看明白眼前这个人,说他是个无赖都不为过。那样下叁滥的手段,也只有他想得出来。
是被逼急了吗?易兆泽嘲讽地想。
东铭的唇角也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。不论怎么样,这局是他扳回一成。
他深知她的迷茫,就在这时逼她做出一些选择,是再合适不过了。一个承诺,一纸婚书,在他们这样特殊的感情模式里,看似没有实际意义,却是最有效的保障与桎梏。
如果自何枝而起的感情就是一场游戏,他们被捆绑在一起,这个结无人能解。
他索性不解了,解不开,就系得再紧一点吧。
他在这场游戏里一直占据着有利位置,他当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利用他的优势达成一些目的,这不是作弊。
易兆泽淡然和他对视,挑眉问道:“自导自演,感觉如何?”
东铭嗤笑一声:“有些人想演,不还没机会吗?”
何枝趴在邱可的肩上,被他扛着往楼下走的时候,正在想着这是否也是他们的预谋。她刚下楼就被邱可逮住了。
何枝还在乱动,他不让她舒服,她肯定也不会让他舒服。
“啧。”邱可不耐烦地停下脚步,“你能不能安分点儿?”
“你先放我下来。”这个姿势可一点不好受。
“好。”邱可一把将她从肩上丢到地下,趁她摔疼了爬不起来的时候,腿一弯,跪在她的双膝上压住她,她的一双手也被他单手压住。
他看见她瞬间通红的眼眶,那双眼里有怒、有惊、有怕,还有一点倔强,唯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。
她最喜欢用这种眼神看他了。
他舌头抵着牙根,一边玩味而又残忍地笑着和她对视,一边扯下自己的领带,将她的手绑在了一起,然后像扛麻袋一样重新丢回肩上,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:“走咯。”
何枝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真有一种日了一条狗,被追十条街的感觉。
他找到一间空教室,踢开门,将她放在桌上。
何枝压着火问道:“你到底想干吗?他们还在楼上。”
“嗯......”邱可沉吟了一下,忽然咧嘴一笑,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。”
这个笑容让何枝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神经病。
何枝皮笑肉不笑:“是吗?”
她脑袋里浮现出一句话:和你在一起,去哪里都是一样,都是床。
昨天手腕才受了伤,今天又被他绑,何枝一点挣扎的欲望都没有。
“在想什么?”他的手掌放在她的后颈窝处,倾身和她对视,笑容十分温和。
他仿佛恢复到了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。这样的神态真是让人邪恶不起来,如果他的衬衫领口没有敞开的话,如果她的手没有被他反绑在身后的话。
他的外表比她更加具备欺骗性。
他贴在她耳边问:“是不是还在回味昨天发生的事?”
好像欺负她、惹她生气能让他感觉到快感一般,他笑得更加灿烂:“不用自己一个人躲着慢慢回味,我不就在这里吗,我可以帮你重温啊。”
何枝笑了,顺着他的话:“所以把我绑上也算重温的一部分吗?”
“是啊。昨天......”尾音昭示着他正陷入某段回忆,“很爽,不是吗?”
“我该夸你表现不错吗?可是你有虐待的习惯,我可没有受虐的爱好。即使是在床上,也应该找一个趣味相投的不是吗?”她嘴角带笑,眼里却是一片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