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忌到底也只有二十六岁,他心底也有一丝怨怼。齐意在齐家没有安全感,他知道,他可以来养着齐意,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把齐意彻底绑在身边,让齐意安心。
但是齐意真的太娇气敏感了,像是养在温室里、被精心照料的花卉,外界的温度、湿度和他的需求有任何的不匹配,立刻失去应有的光彩。
而与其同时,这种名贵花种的同类,明明在野外生活得很好,在几千米的高原环境中,低温、缺氧、缺水、养料匮乏……还能极其顽强地生存着。
别人拿他没有办法,只能等他自己适应。
“哥,我没事。”仿佛察觉了齐忌的未出口之言,齐意甚至轻松地笑了笑。
小事,都是小事!他的末日堡垒还没建成,锂空电池还没用上,这一切都在等着他奋斗呢!
齐忌不知不觉松了口气,也跟着一笑:“嗯。”
“那我下去啦。”
齐意假装一切都没有问题,只除了周末再也不肯回齐家,装修、屯物资、和钟青一起开的公司……很多的事可以做,那本户口本他只当不存在,好像这样生活就可以重回正轨。
不得不说,他伪装得很成功,同学们包括室友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他能说能笑,午饭能干两大碗,晚上沾床就睡,导师还夸他画技又进步了。
期间大佬青在寝室出没一次,对齐意说:“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“什么?”
钟青淡然地推了推眼镜:“给你手机换个电池。”
咦?!就有样品了么?齐意很期待。
于是齐意就把手机给他了。
没有手机好像没有对齐意造成任何影响,他不玩游戏,不看新闻,最近连小说也不看,最重要的是,他没有要联系的人。
齐意前期一次性把装修的费用都给齐了,但给别墅做水电的师傅这时忽然发现,买的那些管道不够用。他们想和齐意打个电话多要点预算,却又打不通,心里直犯嘀咕,忐忑地干了好几天,发现没人监工,不由懈怠,每天装样子干一会儿就起身抽烟,大声聊天,在手机上搓麻将。
到周末的时候,齐意不声不响跑过来,也不干什么,就站在门边看你施工,葡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,让人瘆得慌。
铺管道的师傅干活儿的手都有点抖,但是毕竟干了几十年,再怎么抖架不住熟练啊,活儿干得是又快又好。
他几次欲言又止,这回烟瘾真的犯了也只敢偷偷抽两口,心想真是撞了邪了。
水电改造的费用嘛,齐意预支的那些又刚好够用了。
直到日落斜沉,齐意步履轻快地走在小区的步行小径上,心想着又度过了一天。
“嘀嘀——”车灯也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