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崇砚有些诧异:“他真的这么说?前几天看见我,还像要吃了我一样。”
程梵语气愧疚:“怪我,扯谎骗他。”
谢崇砚觉得今天的程梵不太一样,哄着他:“不怪你,早点明白心意,我们应该坦白的。”
程梵仍然担心车祸的事:“确定只有你二叔一个人想害你吗?他们是个团伙,会不会还有其他党羽。”
谢崇砚:“嗯,我知道。他们那几个凡是有牵扯的,我都已经留意,抓住把柄。”
程梵点头:“这样就好。”
两人又聊了几句,程梵听见谢崇砚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,挂掉电话。
他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
本以为程家倒台,陈沐星事件尘埃落定,他和谢崇砚能轻松一些,但忘了谢氏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。
不过还好,谢崇砚都收拾完了。
想起那天的车祸,程梵后怕。万一谢崇砚当夜独自行走,会不会就出事了?
他安慰自己谢崇砚福大命大,想了好久强迫自己入睡。
这一世,他有爱他的哥哥,未来会恢复记忆的妈妈,还有谢崇砚。
可不能再出现任何差池。
从小,他因优越的舞蹈天赋,自持甚高,被许多人捧着,习惯享受被人追逐的乐趣,与他后来的遭遇相差天壤之别。
在那阁楼中,他几乎忘记被喜欢被宠爱的滋味,这股子心气犹如寒冬的种子,被埋在心脏深处,在遇见谢崇砚后,疯狂滋生,想把前一世受到的苦在谢崇砚的感情中加倍讨要回来。
他似乎应该增强一下自己的表达方式,不然谢崇砚会不会也出现像那名舞者一样的情况?
虽然爱,但很累。
他裹着被子,很害怕这辈子获得的爱渐渐消失,跟上一世的下场一样,甚至还不如上一世。
上一世,他至少没得到过真挚的爱意。
得到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更可悲。
睡不着觉,他打开手机刷到关于程淑惠的社会新闻,二审已成定局,程淑惠接受法律对她的审判。
程梵下床,赤脚站在窗前,安静望着月亮。
他决定从今天起,释怀上辈子的种种经历。那些噩梦,就让它们渐渐消失吧。
他虽然不甘命运的作弄,但这辈子估计是老天的眷顾,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。
比起曾经在阁楼受到过的虐待,今天来自亲情爱情的爱意更重要。
他不想再恨程淑惠他们,这样只会让他对上辈子的事情耿耿于怀。
关上窗户,窗帘遮住月光。
他轻声道:“月亮,再见。”
就这样,一直到凌晨五点,他一夜未眠。起床前,特意喝了一杯黑咖啡祛水肿,防止比赛上镜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