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乱之中, 沈子清为自己找了个借口:“我见你走神的厉害,担心你摔倒。”
“哦,是这样吗?”
包惜惜怀疑今天自己额头是不是刻着‘好骗’二字, 不然他怎么会敢说这么不着边的谎言。
借着月光,她看到了他耳尖那抹粉红,抿嘴想笑。可想想自己何尝不也半斤八两,便没揪住这事不放。
瞧就瞧吧, 阔别一年多再见到沈子清,她不也觉得他更好看了, 想必他也是如此。觉得好看,自然就会忍不住看啦。这么一想,心情忽然美滋滋了。
回到家, 赵巧香和沈立强坐在客厅和一个包惜惜没见过的男子聊天。结合现在的时间,再看到沈爷爷赵奶奶对他的态度,她猜测这人应该就是沈子清的姑父傅卫国。
果不其然,才这么猜想, 沈子清就喊了声姑父,声音有着难掩的惊喜我,问:“怎么突然回来了?军演结束了?”
傅卫国笑了, 对岳父岳母说:“这小子是不是过得不知道时间了?我都出去一个月了,还说突然回来。”说完沈子清,他又问:“这个就是你们常提到的惜惜?”
赵巧香说了声是, 笑眯眯招手让包惜惜过来, 算是正式做了下介绍。包惜惜立刻乖巧喊了声傅叔叔。
傅卫国夸她礼貌大方,可能因为是军人的缘故, 习惯了威严, 不少孩子初见到他多少都会有些紧张
沈立强立刻接过嘴:“你还真是没夸错, 惜惜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还是懂事有礼貌。”
包惜惜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好在大人们话题很快又聊到别的上面去了。
短暂的接触后,包惜惜姑且同意沈子清在信里所说的,傅卫国虽然是军人,但回到家的就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……至少,还是比她以为的要和蔼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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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包惜惜惯例是被部队的起床号叫醒的。
混沌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,猛的回过神来傅卫国回来了,瞬间就清醒了,连忙起身。
出到院子,沈子清已经洗漱好,站在院子放松筋骨,看到包惜惜今日也起的这么早,有些意外。
不过更意外的人是包惜惜,她竟然看到沈子恒。这个平时上学都要人喊几次才起的来的人,今日怎么这么早?而且,如果她日子没过糊涂的话,今天不是星期六吗?
她有些不自信了,向沈子清确认。沈子清给了她肯定答案。
这包惜惜就搞不懂了,但直觉告诉她,这事很反常。
没多久,穿着整齐的傅卫国出来,看到包惜惜也在,笑道:“竟然惜惜也醒了,那就一起去跑步吧?”
包惜惜人都傻了,那被淹没在角落的一小段记忆被唤醒。沈子清在某次写给她的信中提过一嘴,傅卫国有晨跑的习惯,他和沈子恒来这后被迫一起,如今他已经能一口气跑几公里了。
现在拒绝好来得及吗?又或者她回房间再睡一会?
她心里敢想,却没勇气开口,最终不得不换上布鞋,加入晨跑小队。
刚开始还好,因为傅家地势高,从高处往低处跑总是要轻松些。不过包惜惜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,小声问着沈子清他们平时跑步的路线。
沈子清笑了笑,告诉她:“不复杂,就从家跑到码头,再沿着内岛绕一圈。”
包惜惜瞬间头皮发麻,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。
路线是不复杂,但是长度凶残啊。
什么叫悔的捶胸顿足?此刻便是!
她就应该在傅卫国和沈家兄弟出门跑步后才起床的。
跑到码头的时候,晨跑小队已经分为三个阵营。
在最前面的自然是经常锻炼的傅卫国,紧跟其后的是沈家两兄弟,包惜惜苦苦苟在第三阶梯。
她真的开始吃不消了,大喘着气,心里绝望的希望着,跑在前头的那三个男人忘掉有她这么一个人,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溜回家了。然她也知道这个希望渺茫,这不,沈子清看到她跟不上后刻意放缓脚步。
包惜惜在心里呐喊,快走啊,别管我,不要把你姑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随着差距越拉越大,傅卫国突然调转方向,向包惜惜跑来了,严肃鼓励道:“包惜惜同志,你要坚持住。”
包惜惜:“……”原谅她呼吸都困难,更别提说话。
在傅卫国的‘鼓励’,包惜惜还是坚强地跑完了全程。因为她拉跨,今日的晨跑时间比平时多了一个多小时。
赵巧香已经做好早饭,看着跑步后脸颊红红的三个孩子,欢喜的不得了,吆喝着他们洗手吃饭。
在老人家看来,面色红润就是健康。
包惜惜迈着沉重的步伐,字面上的‘沉’‘重’,一步一步走向饭桌。她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有一百八十斤,每走一步都艰难。
此刻吸引她的,不是餐桌上的美味早饭,而是吃早饭可以光明正大坐下。
吃早饭的时候,傅卫国表扬了包惜惜,说她虽然跑的慢,却坚持了下来,比沈家两兄弟强多了。
包惜惜听到这话,猛抬起头。她好像从这话里听到了点东西。
脑海里有个声音呐喊着,傅叔叔,快往下说。
傅卫国没辜负包惜惜的期望,亲捶沈子清两兄弟刚来小岛,被他拉着跑步锻炼,最开始几次竟然都没跑完全程。
包惜惜乐了,噗呲笑出声。好在这会嘴巴并没有含着东西。
她突然觉得今天早晨的跑步经历不是那么痛苦了,不过还是不要有下次了。
沈子恒脸皮厚,一点都不在意,甚至还很骄傲说自己现在能跑完全程。
沈子清则脸红了,强作镇定和包惜惜解释,他是因为刚到这里,水土不服,拉肚子拉了好几天,身体虚。
包惜惜哦了声,笑眯眯说:“我相信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