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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站在泰国,节目分上下两期播出,这两期宋吟不在,节目组少了很多可以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热搜衍生出来的噱头,加上曲懿在摄影机前过分老实,一点新鲜话题都制造不出,零星的镜头被剪得稀巴碎。
靠综艺提升自己的知名度,从来不在曲懿的规划里,就算没有镜头她也毫不在意,录完节目直接回国。
刚下飞机,就被叫到周挽叫到盛安。
看着对面那张丝毫未受到给黑粉影响的脸,周挽恨铁不成钢地咬紧了牙,开始喋喋不休的说教。
曲懿漫不经心地附和几声,慵懒地靠在沙发上,给温北砚发去在泰国游玩的照片,其中几张是个别人的合照,全是长发的性感女人。
温北砚:【你旁边这个是人妖?】
y:【你怎么看出来的?】
刮过来凉飕飕的一阵风,曲懿脊背不自觉一挺,紧接着眼睛对上屏幕里意味深长的一句话:【他一直在看你。】
这个“他”用得特别微妙,曲懿看得一阵好笑。
她对别人的注视格外敏感,但照片里她真没看出来,耳边周挽还在唠唠叨叨地说教着,她依旧一句没听清,举起手机,屏幕对过去:“我旁边这人在看我吗?我没觉得,不过温北砚说他是在看我。”
周挽花了两秒反应过来这姓温的是谁,极速扫了眼屏幕,冷冷一嗤,“你这男朋友的滤镜太厚了,真当全世界的人都对你有非分之想?”
曲懿唔了声表示赞同,无可奈何地叹气,“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,他就是不听,我还能有什么办法?”
周挽不想再听她变相地秀恩爱,重新拐入正题:“你确定你和盛景的照片是宋吟爆出来的?”
“我上次去找宋吟,宋吟说是霍霄干的,那又坏又蠢的狗东西,一直记着很早以前我坑他的仇,出狱后还是把我当成眼中钉,暗地里跟踪我呢,我回南城的那段时间也是,和盛景的照片就是那时被他找人拍下的。”
周挽持怀疑态度,“宋吟说什么你都信?”
“信啊,为什么不信?”
“……”
抛开感性的情绪,曲懿拿出合理的证据继续分析:“照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,宋吟看到我和盛景视频聊天是在几天前,时间线不符,而且她不会使出这种利用别人家人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下三滥手段。”
周挽不能理解她对宋吟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,“你为什么这么确定?”
“对她来说,最重要的就是家人,为了家人,她可以轻易舍弃自己,可能就是因为这样,才更懂得将心比心。”曲懿抬起头,看着周挽说,眼睛里酝酿着什么,深不见底。
周挽带了她这么多年,有时候觉得她很好看懂,什么情绪都表露在脸上,有时候又觉得她做事没头没脑的,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解释。也可能,她所有显而易懂的神态只是她想让别人知道的假象。
“那你还特地跑到她那,抽她几巴掌?”周挽敛神问。
“没抽,”曲懿掌心对着掌心,用力一击,“我那会自己鼓掌呢。”
“……”
周挽脑门青筋都快蹦出来了,“你不是还赏了她很多句脏话?”
曲懿一脸无辜,“我那是赏给霍霄的。”
周挽默了默,又问:“既然你和宋吟无仇无怨的,那为什么还让我买水军,让网友都认为你跟她不合?别用黑红也是红那套搪塞我。”
曲懿看向窗外,下着雨,白茫茫的一片,许久才说:“不是为了让网友认为她和我不合,而是为了让霍霄这样认为。”
周挽一怔,还想问什么,曲懿打断: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?”
周挽敛神,说起更重要的话题:“有部戏,想让你去试镜。”
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,“什么戏。”
“《撕夜》。”
曲懿手指一紧,嵌进皮肉,留下深浅不一的印子。
这是江稚鱼生前的最后一部剧,只拍到一半,她就留下了一封遗书自杀,种种原因,这部剧跟着不了了之,时隔五年才重启。
周挽认真观察着她的反应:“这部戏,你不想接。”
用七个字,鞭辟入里地戳穿对方的心思。
曲懿跟她打太极,“你这话说的就像我不用去试戏,已经被内定了一样。”
“曲懿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沉默片刻,这次她大大方方地承认,“是,我不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管我演得怎么样,这部剧已经逃不开'江稚鱼生前最后一部未完成作品'的标签,哪怕对着荧幕面前我的脸,观众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只会是江稚鱼。”
曲懿头也不抬地说:“你知道的,我这人傲,最不喜欢被人当成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。”
周挽不信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:“仅仅是这个原因?”
曲懿还是不肯直面问题根本,死犟道:“还有,我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,别说超越江稚鱼,我压根演不好这个角色。”
她可以做到在一次次的打磨中让自己慢慢贴近角色,江稚鱼不同,她对每个角色有着天然的理解,换句话说,她仿佛就是为角色本身而存在的。
天赋之别,高下立见。
算起来她的起点要比江稚鱼高很多,接的第一部 戏虽然只是小成本的网剧,但角色含金量十足,第三部戏就接到了a级古装剧的女主角,反观江稚鱼,演员表一直拉到底才能看到她的名字。
要不是霍霄出现在杀青宴上,当众欺辱江稚鱼,被她出手制止,她们两个短期内不会产生太多的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