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让它提前。”她开始胡搅蛮缠。
“……”
“你的生日礼物也得提前。”
温北砚又不说话了,好半会才应下:“好。”
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音节从他喉间溢出,挠得曲懿浑身发痒,裹着被子愉悦地打了个滚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酒店?”
“已经回去了。”
曲懿飞快打开视频,找最美角度的间隙,温北砚忽然沉声说:“你把手机往左挪。”
她照做。
身后横七竖八的玩偶入镜,墙上挂着一副油画,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布局和装饰物,让温北砚花了足足五秒,才认出是自己卧室。
“趁你不在,我偷家了。”
曲懿笑到不行,电量快没了,她插上数据线,把手机放在支架上,片刻引导出新的话题,“刚才周挽来了,说是给我接了综艺,还是那种要和一堆艺人相处的综艺……就我这张嘴,要是一时没收住,节目组再恶意剪辑引战,估计到时候我又得被网友喷死。”
这话带点开玩笑的性质,偏偏他当真了,分隔两地的目光在半空交汇,醇厚润泽随即侵入她耳膜:“别担心。”
她有什么好担心的?
曲懿一阵好笑。
后来她才理解了这三个字真正想表达的意思——
别怕,天塌下来我都会替你挡着。
漫无目的地东扯西扯一通,口干舌燥,脑子也累了,曲懿眼皮渐渐撑不住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空气长久沉寂下来,温北砚没有挂电话的意思,静静看着屏幕。
第二天醒来,曲懿发现手机屏幕还亮着,下意识擦了擦嘴巴,连忙掐断视频。
y:【你就这么看了我一晚上?】
对面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她最在意的事:【你没打呼】
【也没说梦话。】
“那就好”这三个字刚出现在输入栏,屏幕上多出一行字:【你睡觉会咂嘴。】
y:【?】
y:【……】
y:【ok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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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天后,温北砚回到杭城,到家的时候,临近半夜一点,曲懿正在睡觉,怀里抱着一个q版抱枕,呼吸轻缓而均匀,壁灯调成最暗的亮度,莹白的脸被照成暖黄色,睫羽在脸上刷下一小片阴翳。
站在床边看了会,拿起睡衣去浴室冲澡,回来的时候人还在睡,他悄无声息地上了床,把人捞进怀里。
曲懿顺势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,清冽的气息扑进鼻腔,她有所预感地睁开眼,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,用力扯了扯他的脸,“我刚才梦到你了。”
温北砚把她不安分的手握住,单臂环上她的腰,将人托起。
陡然变成跪坐的姿势,两人的目光顺理成章地处于同一水平线上。
显然他对她的梦比不上对她的嘴感兴趣,正吻得意乱情迷,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,薄薄的一片。
停下,拿起看,是一张照片,熟悉的背影让他不由晃了下神。
“哪找到的?”沾上情|欲的声线有些哑。
“老家。”
曲懿把衣服拉下来,从他手里夺过照片,“感谢我不可以住进你的眼睛,所以才能拥抱你的背影。”
她故意拖腔带调地念着,眼睛时不时扫向他,想看看他的反应。
“没想到你还挺矫情。”调侃和得意的情绪同时出现在脸上。
她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位天之骄子,惦记了这么多年,还写出这么一段与人设极不相符的话。
温北砚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,毫不犹豫地戳穿她的自我感动:“这是你之前经常听的那首歌里的歌词,我只是照着写下来而已。”
“而已”这两个字听上去带着一种微妙的蔑视,曲懿大脑空了一霎,沉默好一会,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继续虚假的自我感动,长长叹了声气,故作夸张地说:“要是我后背能长眼睛,没准我俩现在孩子都有了。”
温北砚的重点抓得很偏:“你想要小孩?”
曲懿听出他的潜台词,嘴角抽了两下。
“如果你想要,也可以,”他继续自说自话,很认真的模样,“小孩应该比金鱼好养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曲懿:那你还养死了这么多条?
1.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,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,并且永远地扶持我。我渴望有人毁灭我,也被我毁灭——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