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调的冷气缓解不了心头的燥热,以及这一段时间压抑的负面情绪。
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液,曲懿拍拍他的背,带着哭腔装可怜:“我难受。”
温北砚看她,大发慈悲地停下问了句:“哪里难受?”
“想洗澡。”
“……”
洗澡耗费的体力更大,结束完,曲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靠在他肩上,勉强动了动脑袋,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,“你抽根烟,我也想抽。”
温北砚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抽动了下,后续再无动作。
曲懿看出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,解释道:“你抽,然后渡过我。”
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生都会对自己的第一次耿耿于怀,但她确实是这样,那晚的□□过后,他渡进自己嘴里的那口烟,她至今记忆犹新。
是他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可以抛弃自我、抛弃灵魂、无所顾忌的畅快,原来放浪形骸后的短暂迷失才是她最痴迷和追求的。
她就是这样的人,讨厌拘泥于形形色色的教条中,表面乖巧,骨子里却坏得要命,无时无刻不在装腔作势。
而他,无视法律道德,好像从来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,喜欢通过鞭挞肉|体获得凌驾于精神之上的快感。
两个分不出胜负的疯子,在某种意义上,他们天生一对。
温北砚偏头含住一根烟点上,烟圈在嘴里滚了滚,最后渡进她嘴里。
肺腑传来剧烈的痛意,但在欢愉面前不值一提,像尝到禁果一般,她笑弯眼睛。
洗漱完,曲懿很快睡了过去,身上只穿了件吊带丝绸睡裙,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冰凉凉的。
无意间的触碰,却让温北砚浇熄的火再度涌了上来,去浴室冲了遍澡,回来时瞥见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,停留差不多十秒后,拿起,往回走了几步,手搁在空调吹风口,凉丝丝的风贴着掌心而过。
他把温度调上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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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一段时间,曲懿依旧是待业在家的状态,本来要上星的剧也被平台无限期推迟。
失落和轻松各占一半,无视网上的腥风血雨,她过了段算是平稳的日子,周三上午,她把日常要用的东西收拾好,搬到3001。
那成想,惊喜没甩过去,先收到对方砸过来的惊吓。
温北砚在电话里说:“今天下午,我要和团队去外地出差,会在那待上几天。
曲懿满脑子的问号,回神后的第一反应是:“我现在没工作了,你怎么不把我也带去?”
温北砚言简意赅:“临时通知,刚上车。”他准备得也不充分的意思。
片刻又说,“我是去工作的。”
这话听着有些耳熟,曲懿想起自己之前跟他说过同样的话,闷闷不乐地哦了声,“你什么时候到酒店?”
“大概三个小时后。”
曲懿算了下时间,“你晚上还要出去?”
温北砚嗯了声,“叶淮订了包间。”
“你们不是去工作的?”
卖队友卖得干脆利落,“他说第一天先放松心情。”
曲懿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,在心里狠狠骂了通叶淮。
通话一直持续到温北砚上飞机前,之后交流用的是微信,曲懿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话题,温北砚每次都回得简洁,虽说有点冷场,但不至于让她尴尬地唱着独角戏。
晚上,曲懿也不管温北砚是不是在ktv,发去消息:【想跟你视频。】
温北砚起身的同时敲下:【等会。】
也就半分钟的工夫,视频拨过去。
曲懿提醒:“你开前置,我想看你。”
温北砚还是没调,镜头里只有挂在走廊尽头的油画。
曲懿叹了声气,状似妥协:“你就给我看两秒,两秒后你再调回去。”
空气安静片刻,温北砚摁下镜头转换键,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削下一小片阴影。
曲懿眼疾手快地截了图,角落是自己的脸,算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。
她把截图发过去,“我现在就发条朋友圈说你身在曹营心在汉,表明上跟同事嘻嘻哈哈,背地里却在偷偷跟我视频。”
“……”
温北砚收起手机,回包厢的那一刻,脸上笑意未散。
最近一段时间,律所所有员工都能明显感受到温北砚的不悦,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导致lk上上下下如履薄冰,现在的状态和之前截然相反,是由内而外的愉悦明快。
其中一个同事看愣了下,“温律师,刚才这是笑了?”
音量很低,但温北砚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,嘴角稍滞,还没说什么,插进来叶淮慢悠悠的嗓音:“笑什么?他这是天生的微笑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