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见他纹丝未动,她伸出手臂,打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,摸到一个四方形的盒子,以为是烟盒,拿出来一看,手指像被烫到了,猛地一缩。
温北砚把掉到地上的避孕套塞回她手里,意味深长地看着她,那眼神好像在说:你真主动。
曲懿这回是真的心累了,又累又困,哈切打得没完没了,眼睛一闭,没几分钟,当着他的面又睡得昏天黑地。
温北砚俯下身子,手掌盖在她眼皮上,感受着她纤长睫毛刮擦掌心的酥痒,先是叫着她的名字,然后不知餍足的,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她的肌肤。
睡得太死,曲懿浑然不知自己又一次被人当成了肉骨头,手机铃声吵醒了她。
看也不看直接接起,对着听筒喂了声,嗓音有些哑。
空气安静一霎。
“曲懿?”叶淮的声音飘进话筒里,习惯性地拖腔带调:“怎么是你接电话?”
一记重锤敲到脑袋上,曲懿呼吸一滞,仿佛握住了烫手山芋,半晌迟缓地扯了扯唇角:“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是怎么跑到我手里的。”
叶淮心知肚明地笑了,很有眼力见地没再执着这个话题,另外起了个话头,“你最近要拍戏吗?”
“这一周都休息。”
“明天晚上我们律所有场聚会,一起来吗?”叶淮顿了顿,“放心,我们律所的嘴都很严。”
这话完全经不起推敲,曲懿趴在枕头上,光洁的手臂露在空气里,“是谁之前说我和他的八卦在你们律所传得沸沸扬扬?”
叶淮忘了这茬,尴尬地笑了几声。
曲懿说:“这次就算了,以后有机会再去吧。”
意料之中的回答,连一点犹豫都没有,叶淮不强求,“阿砚现在应该在你身边吧,麻烦你把电话给他,我有些事要跟他说。”
“行。”
曲懿套上t恤,拿起手机离开卧室。
温北砚循声抬头,她的步子很碎,不稳,显得吃力又笨拙。
“腿怎么了?”
曲懿做贼心虚,下意识捂住听筒,同时朝温北砚瞪了眼,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警告:“好好说话。”
她把手机递过去,温北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她一个转身,趿着拖鞋原路返回。
温北砚收回目光,看了眼来电显示,“找我做什么?”
“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。”
“没事别打我电话。”
“……”
叶淮开始说正事,“东霖集团那二世祖霍霄你还有印象没,就几年前你替他打辩护那人渣,你到外地出差那天出狱了,直接跑到我们律所来,说什么要当面感谢你,见你不在,又非要我把你手机号给他。”
“你给了?”
“他都这么说了,我能不给?”叶淮稍顿,“等会,他还没打给你?”
“不知道。”
陌生来电他一概不接,短信也当作垃圾信息处理。
叶淮没话说了,一面又肯定了他的做法,“不接是对的,这种人还是少跟他来往的好。”
温北砚嗯一声,当作回答。
正事聊完,八卦开始,“对了,曲懿刚才是在你床上?”
温北砚皱了皱眉,“你跟她说什么了?”
“我能和她说什么?放心,我又不像你,这点情商还是有的,再不济,也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,问她是不是跟你上床了。”
“所以,你说什么了?”
“试探了下她目前有没有公开恋情的想法。”
温北砚拨弄着打火机,眉宇间凝着躁意,“她的想法,不关你的事。”
让他别瞎掺和的意思。
叶淮恨铁不成钢地嗤了声,“瞧瞧你那不值钱护短的样子,怎么说也是我们律所的金子招牌,要是传出去你这么怕老婆,别说贻笑大方,lk股票都能在你一己之力下跌停。”
以为自己这般挤兑,会得到对面的冷笑,严重点,这通电话就到此为止了,没想到听筒里传来的是一种近乎愉悦的笑声,和半分钟前的态度截然相反。
叶淮莫名其妙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起伏的情绪一瞬间趋于和缓,半晌又说: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变脸速度快到叶淮瞠目结舌,“我说什么了?”
温北砚把他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遍,叶淮这才反应过来,偏不顺他的意:“我收回刚才不严谨的话,毕竟曲懿还算不上你老婆,就是普普通通的女朋友。”
还想说什么,手机直接被掐断。
两分钟后,他发现他的号码被拉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