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懿没有正儿八经地拍过一次吻戏,也没法拍,为了克服这种心理障碍,她找到一堆吻戏cut,反复观摩。国内成片尺度小,男主女两个人端得很紧,放不开,双手都规规矩矩地放在后腰,以至于大多数亲热镜头拍的跟白开水一样,寡淡无味。
他则截然相反,左手不安分地乱动,顺着柔软的腰肢一路往上,栖在背上的蝴蝶就这么游刃有余地被他掌控住。
她被亲到节节败退,头晕目眩的,身子也不自觉发软,骨架立不住似的,一个劲往下滑,他捞了几次,又恢复原样,最后实在没了耐心,单臂绕着她的细腰,将她整个人托起,两个人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他后背抵在沙发背上,而她的双腿叉在两侧,从最开始的攥住他衣摆,慢慢变成了环住他的腰,手指在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停下,蓦地收紧。
他只是看着瘦,紧致窄腰,垒出匀实又不显得夸的肌理,漂亮的线条与蓬勃的野性结合。
感受到缺氧的痛楚,她才开始抗议,温北砚停下,拉开与她脸庞的距离,动了情的眼像笼着一层雾,状似咫尺天涯的朦胧感。
“怎么了?”挺无辜的一问。
曲懿指着自己嘴巴说:“你是在吮肉骨头吗?嘴唇都麻了,呼吸也跟不上来,刚才差点死了。”
温北砚盯住她嘴角晕开的唇彩,郑重其事地说:“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曲懿愣了下,看着他起身,走进卧室,主卧配有独立洗手间,没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。
她捂住脸,好像比刚才更烫了。
水声停止,温北砚抚开镜子表面的水雾,视线清晰了。
薄瘦的嘴唇上全映着她的口红,偏荔枝皮的暗红色,不显媚俗,很适合她。
却不适合自己,即便这样,他还是舍不得擦去,大拇指在下唇上来回摩挲,到指腹的暗红色变成淡淡的粉,这才一点点地捻干净。
回来时,身上换了套衣服,发梢挂着水,湿答答的,在后颈洇开一圈黑色轮廓。
“看会电影?”补充的语气认真了些,“你主演的。”
曲懿温温吞吞地哦了声,总觉得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,失神的空档,咬住自己舌头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,迟钝地反应过来,满脸写着抗拒:“你要看我演的?”
这算什么公开徒刑?
偏偏对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,毫无商量余地,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口,“你这有投影仪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等我会。”
曲懿回到自己家,卸下投影仪装备,原路折返。
关了灯,略显暗沉的屏幕落在白色墙壁上。
曲懿在搜索栏输入自己名字,跳出来几部不同类型的电影,第一个被她跳过。
隔壁插进来凉飕飕的声线,不像随口一提,“为什么不看这个?”
“很无聊的,没什么剧情点值得看。”曲懿避开他的视线,同时遮掩住表露在脸上的心虚,“你信我,我在电影鉴赏方面是专业的。”
温北砚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几秒,不戳破,也不回答。
曲懿收回试探的余光,点进一部感情线接近于0的大女主电影。
电影开场没几分钟,温北砚去阳台接了个电话,叶淮打来的,苦口婆心教育他应该如何恰如其分的使用甜言蜜语,要是他脸皮脸皮太薄,说不出矫情话,就退而求其次地找别的话题,总之别让两个人独处的场子冷下来。
回到客厅时,他面色泛着淡淡的冷意。
曲懿的注意力早在他出现那一刻,就被勾走,但没察觉到他的拧巴,双臂紧紧环住抱枕,脑袋倾斜几度,不动声色地往他肩膀上靠,像小鸟降落在枝头,心里是小鹿乱撞般的雀跃。
温北砚顺其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,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进不少,其他感官遭到弱化,唯独触感又变得清晰不少。
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,而后对上一张特写的脸,挂着伤,明知只是妆效,心脏还是不由一紧。
算起来剧情差不多被他跳了五分钟,衔接不上留在他脑海里的最后一幕。
停顿片刻,他找到可以聊的话题。
“你的头发被谁割断了?”温北砚望着屏幕,一脸平静地问。
曲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眼皮突地一跳,“你是在跟我说冷笑话吗?”
温北砚抬了下眉,不明所以的反应。
“……”
得,他是认真的。
转瞬即逝的停顿,曲懿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那是公主切,我的妆造。”
温北砚不咸不淡地“哦”了声,之后那一个半小时,没再开口。
音量调得低,加上对剧情了如指掌,曲懿看得意兴阑珊,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,昏昏欲睡,没多久感觉身体忽然腾空,残存的一丝清醒让她下意识环住对方脖颈,“干什么?”
“去床上睡。”
“不洗澡不上床。”她拖长了调,字音里写满困倦。
温北砚忍受着她呼出的气息撩拨耳垂的酥麻感,哑着嗓子说:“这是我的床。”
头脑发懵状态下说出的话就跟失智了一般,“未来也会是我的。”
他低头看她,脸上浮动着投影仪的光亮,是冷色调的白,显得人越发孱弱没精神,乱蓬蓬的头发一半散在胸前,另一半垂在半空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