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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寓还是单调的灰黑白,但好像比之前有了些人气,电视机柜和茶几上都放着小盆栽,客厅和厨房间多出一个方形鱼缸。
温北砚开口打破沉默:“你先坐会。”
曲懿哦了声,去客厅坐下。
温北砚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从冰箱里拿出食材,他今天穿的衬衫版型偏修身,衬出清晰的骨骼走向,袖口挽上几层,肌肉纹理匀实紧致,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。
哗哗的水声将曲懿的注意力吸走,对着他背影看了会,“温北砚,你是——”她迟疑了下,“只会做粥吗?”
吃人嘴软,反客为主的气势不强,反倒因为心虚说话瓮声瓮气的。
温北砚转过身,手上还拿着刀,不紧不慢地反问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……”曲懿被这场面震慑到一时没话说了。
对面一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,不说话,拿出了非得听到她回答的执拗。
这反应让曲懿觉得他刚才是真的没听见,自动屏蔽了他手上的刀,第一次好声好气地重复了遍,“你除了粥,还会做别的吗?”
长达十秒的沉默后,温北砚面无表情地问:“你喝腻了?”
“……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曲懿擦了擦嘴,似笑非笑的:“随便问问。”
“还想吃什么?”又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次交流。
曲懿一愣,随口报了串菜名,有几道菜工序复杂,是为了故意刁难他才带上的。
应该在思考,他这次隔了很久才开口,“不会。”
“……”
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?
“可以学。”语调难得有了起伏,听上去像承诺。
曲懿不着痕迹地顿了下,什么也没说,安静喝完粥,走到厨房,捋了捋袖子。
随即被人制止,“你干什么?”
她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不是那种光吃不干活的。”
温北砚看着她打开水龙头,挤了些洗洁精在抹布上,白皙的手背沾上些泡沫,动作不温柔,碗筷噼里啪啦地敲在一起。
这几声动静让他思绪回笼,他攥住她的手腕,很快又松开,“不用。”
见他这么说,曲懿也不勉强,擦干手背上的水渍,转身准备离开,一个不经意,瞥见他右耳的疤。
“你这耳朵上的疤怎么来的?”
“被人打了,脑袋撞到护栏上,划开一道口子。”不带情绪的回答,省去各种琐碎的过程。
曲懿稍愣,想起半小时前他的问题,“你是不是听力不太好?”
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,温北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
“也是被人打的?”
他还是点头。
“你以前经常被人打?”曲懿又问,她对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一直挺好奇的。
“不算被人打,你来我往的事。”
曲懿没听明白。
温北砚解释:“跟人□□拳。”
“你还打过黑拳?”
“那时候需要钱。”温北砚补充,“□□拳赚钱快。”
“……”
他那会还是学生,要这么多钱做什么?
这问题曲懿没忍住问了出来,难以启齿似的,温北砚没有回答,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寸未挪。
像在透过这张脸,回忆着什么。
气氛瞬间变得微妙,曲懿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,重新挑起一个没头没尾的话题,“温北砚,你好像很喜欢看我的眼睛。”
不给对方回应的时间,她昂着下巴,毫不心虚地自夸道,“确实,很多人都说我全身上下眼睛最漂亮。”
温北砚只承认了一半,隐忍克制的声线:“我喜欢看你的眼睛,不是因为你眼睛漂亮。”
“……”
这人是不是过分实诚了?
曲懿不爱听这种大实话,凑过去,踮起脚,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,“你再仔细欣赏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