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一柏也不跟他客气,拿过来翻到最后写起来。
“两只手能动吗?下床走过吗?扶着栏杆能走吗?”
叶一柏一项项仔细测试着,冯然也很配合,即使非常困难,也愿意下床走给叶一柏看。
测试出来的结果不算太好也没有太差,冯然的语言功能受到了损害,说话表达困难,舌头不受控制,四肢情况也不容乐观,上肢无法用力,攥拳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困难,左手有间断性颤抖的情况,下肢因为躺了两个月的缘故,有一点萎缩的迹象,因此功能测试并不准确,但是一时半会是很难自己行走了。
“复健工作可以做起来了,不要因为说话困难而不说话,要多说,每天固定一个小时联系说话,四肢的锻炼也要做起来,反正你们是单独病房,扶着栏杆一点点走,还有那种小的桥,木工可以做,我把尺寸画出来,让木工做出来就放在病房里,联系上桥和下桥以及抬腿的动作。”
叶一柏边说边写,很快写了满满两页纸,他将这两张纸从裴泽弼笔记本上撕下来递给桂婶,递到一半才意识到桂婶可能根本不认字,于是道:“这样,我把这注意事项写两份,一份桂婶您拿着,一份我给马医生。”
马医生是红十字会医院里当初参与了冯然手术的医生,在叶一柏回济合后,他就成了冯然的主治医院。
“今天好像就是马医生值班吧,我去办公室找他。”
叶一柏将注意事项又抄了一遍,将其中一份字写得好的递给桂婶,又拿着另一份向病房外走去,“你在这儿陪陪阳阳,我去去就来。”
裴泽弼点点头,反正到了医院,不管是不是自家医院,叶医生都会忙碌起来,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叶一柏对他笑笑,走出病房门。
这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,红十字会医院的走廊里有些安静,可能是换季的缘故吧,这时候感冒的人好像有点多,走廊里时不时传出来病人的咳嗽声。
叶一柏走到治疗室,果然,马医生正靠着椅子打瞌睡,听到有脚步声,他猛然惊醒,下意识地开口道:“又出什么事了吗?”
叶一柏莞尔,“是我。”
马医生揉了揉自己有些迷糊的眼睛,“叶医生?你怎么过来了,也不提前和我说。”他笑着站了起来。
“我听说冯然醒了,就过来看看。怎么,看你这个样子,这几天很忙吗?”
马医生闻言,无奈地摇摇头,“忙,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了,感冒的人特别多,一感冒还特别严重,肺炎都出了好几个了,还是急性的,我都感觉我这两天有些咳嗽了。”说着,他轻轻咳了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