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一柏闻言神情不由变得严肃了些,他知道乔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。
“知道了,我会注意的。”
叶一柏快步向办公室走去。
办公室里,魏如兰安安静静地坐着,听到门口的脚步声,她赶忙站了起来,“叶医生。”她看向叶一柏,面带希冀。
叶一柏一进门,抬头看向魏如兰,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。
叶一柏以前在大学的时候,是选修过病人心理学的,虽然跟专业的心理学医生不能比,但由于看得多了,实践得多了,也算是有点研究。
魏如兰现在直直地站在那里,面容平静中带着希冀,比之他上回见到她的时候,从表面看似乎平静了不少,但是叶一柏却看出,这位魏女士似乎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这种感觉,他不止一次感受到过,上一世那些被许多医生宣布已经没救的癌症晚期病人,千里迢迢从各国飞过来等他的门诊,见到他时就是这种目光,一种等待宣判的目光。
每一次接诊这种病人,仔细研究案例确认不可行后,看着病人的目光从希冀到绝望,这对白大褂的心理也是极大的挑战。
但是按理说,魏如兰的病情根本没有发展到危及生命的程度,她只要配合治疗,病情完全是控制得住的。
叶一柏微微垂眸,将脖子上的听诊器摘下来卷起来放在口袋里,再抬起头来,他又是一派温和的笑容,“魏女士,请坐,昨天您匆忙出院,我还想说没来得及交代您如何用药,我看了您要求的配药单,有些用药我们还是调整一下。”
叶医生一边说着,一边在办公桌前坐下。
魏如兰摇头,她上前一步,在叶一柏面前坐下,“医生,我不想吃药,吃药没用的,治不了根,我要割掉它,我不要它存在在我的脑子里,您要怎么配合我都没关系,就算有危险也没关系,我签字,术前告知书,还是免责书我都可以写。”
“您要不放心,遗嘱,我会写遗嘱,一式两份,一份您放着,一份我给我的家人,求求您,帮帮我,我不想一直带着它,求求您了。”
魏如雪想要去抓叶一柏的手,但又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合适,她两只手放在桌面上,紧紧握成了拳头,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暴起,指甲狠狠嵌入肉中。
叶一柏看着魏如兰,感觉她现在好像一根拉满的弓,好像随时都会崩断。
叶医生眼睑微垂,思索片刻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,替魏如兰开了住院单,除了救护大厅里用帘子隔开的那些,救护中心正儿八经的病房并不对,只剩了几间当时位置不合适没有改掉的,留给急救中心医生的大手术病人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