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床从后面拽住男人的衣角,“厉先生!你留在这……告诉我应该怎么做,我帮你。”
“松手。”
厉凌远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妙,他一直在强忍着。
可司清并没有放手。
他光着脚跑到厨房搬来椅子,又去抽屉里翻找绳子。
可他家里怎么会有麻绳这种东西。
于是司清立刻扯下床单撕成长条,动作十分迅速,他着急地跑到男人身边,带着哭腔说,“哥哥、我不想绑住你的……可上次看秘书姐姐就是这样做的。”
厉凌远眼眶腥红,他无法自控,抬手便按住了司清的肩膀。
“把门打开……”
司清摇摇头,他刚才就把门反锁了,没有钥匙谁也出不去。
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去冒险,你……你要是真的把我揍一顿我也认了。”
司清使出吃奶的劲儿,把男人推到椅子上,厉凌远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理智,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,那双凌厉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锋利,厉凌远似乎在笑,那笑声却压得极低。
“这么多年……你是第一个愿意、在这种时候留在我身边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,司清突然很想哭。
他擦擦眼睛,低下头继续忙活,把厉凌远的手绑在一起,“不是的。”
“远哥,你的秘书、助理,他们都是很好的人。”
厉凌远的痛苦显而易见,如同万蚁钻心,电流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,四肢都开始痉挛。
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,而很显然这样的捆绑方式,还有一把椅子并不能制止男人的痛苦,椅子和地面摩擦作响,眼看着绳子就要断开,厉凌远抬头看向司清,“去把刀拿来。”
司清听话,小跑着去厨房拿来水果刀。
“动手。”
司清喘着粗气,“什、什么?”
“我说、动手——让我疼。”
司清很快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,可他却没有再犹豫,即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,还是朝着厉凌远相对安全的手臂上划了一刀。
一瞬间鲜血汩汩,司清红着眼睛拿纱布止血,厉凌远却缓缓点头,“清儿……没事了,你去客厅等着,不要过来。”
“可……还在流血,哥哥我陪着你吧。”
厉凌远怒喝一声,“去卧室,把门关上!”
司清咬咬嘴唇,俯身亲了一下男人的额头,乖乖地出去了。
就这样煎熬的等了半个小时,本来今天就因为吊威亚受了伤,再加上惊吓和疲惫,不知何时司清歪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