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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过年,大家都穿了新衣服,图个喜庆。

但季榆迟常年都是黑白灰,一条红色围巾还是季母硬塞给他的。

上了车,他就拿掉放到一边了,看不出跟平日有什么变化。

季屿就不同了,他内里是件纯白色毛毛衣,脖子上绕了条火红色的围巾,外套也是艳红和纯白撞色的短款羽绒服。

乍一看,很像淋了雪的南天竹,哪怕冰天冻地,依然鲜艳欲滴、热情似火。

季榆迟就这样盯着手足舞蹈、兴致高昂的季屿看,听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计划,心里觉得熨帖又温暖。

大概这才叫过年吧。

因为季屿,空寂的日子忽然有了烟火气,孤独的生活忽然有了颜色,麻木的人生忽然有了期待。

他总有这种本领。

无论前世,还是今生,都能从黑暗引领他走向光明。

信这个世界是彩色的、有趣的、鲜活的。

“哥,你觉得怎么样?”季屿说完计划,还不忘兴奋地询问季榆迟的意见。

季榆迟早早就听不见季屿在说什么了,他收回遗留在前世的思绪,聚焦目光重新看向双眼放光的季屿,点了点头:“嗯,就按你说的做。”

在季屿一路上计划怎么对付季父,并得到什么都没听清的季榆迟的肯定时。

季父正蹙眉盯着前方他们那辆车。

季母正在翻阅一份最新的美术杂志,头也不抬地道:“你今天有点怪。”

“不是我怪,是两个孩子怪。”季父收回目光,侧了侧身,看向身侧优雅端庄的季母,语气严肃,“难道你刚没看出来,小屿在骗我吗?”

季母翻了一页杂志:“骗你什么?”

“哼。”季父冷哼一声,“小屿在餐桌前说的话,你听到了吧,你信吗?”

季母从杂志里抬头,觑了季父一眼,没说话。

信不信,都不是说给她听的,她不发表意见。

季父摆摆手,无需季母答,分析自己的观点:“榆迟自小被抱错,这么多年来,我们也没尽到父母的责任。

加上郁家两口子走得早,他自小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,可能确实对我们有意见,生存环境也可能造就了他确实心黑……”

说到这,季父蹙了蹙眉,“病娇是什么?因为生病所以娇气吗?”

季母笑了笑,懒得理季父。

“榆迟哪里因为生病娇气过!”季父又摆摆手,否定了季屿的说辞,“小屿说的是假话。”

季母终于愿意搭理一下季父: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他那些话就是掩人耳目,他就是不愿意我干涉他跟榆迟的事,我看不是榆迟非要他怎么样,是他自己上赶着怎么样。”季父结案呈词。

季母点点头,表示赞同:“就算是这样,你觉得如果没有榆迟的允许,小屿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?”

季父的表情更凝重了些。

“你是说小屿那些话,是榆迟教的?”

季母又看向手中的杂志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