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话季屿没办法说出口,动心是他自己的事,暗恋也是。
季屿将目光从季榆迟身上挪开,随意看向花园里凋零的景色,呐呐答:“我答应你,住在你那了。”
这是当初他为了让季榆迟饶了他的小命,答应他的三个条件之一。
那会,他多少带着被逼无奈的成分。
可现在,他觉得这个理由真好,可以掩藏他不安分的心。
“我同意你走呢?”
忽然,季榆迟停步,逮住了他乱飘的目光,问他。
季屿也驻了足,与他四目相对,抿了抿唇。
片刻后,他垂下长而卷的睫毛,小声答:“那我也不走。”
“不是怕我?”头顶传来季榆迟的声音,轻飘飘的。
季屿立在原地,双手躲在羽绒服口袋里乱扣,微红着耳尖低声道:“现在不怕了。”
我都喜欢上你了,我能怎么办!
哪怕你还是想要我的小命,我也认了。
他在心里嘟囔。
嘟囔完,又觉得有点委屈。
他都一颗真心相付了,季榆迟居然还在盘算着要他的小命,好无情!
“不怕了?”
头顶,男人轻飘飘的反问还在继续。
季屿想,如果季榆迟真的还要他的小命,他要退缩吗?
比如从郁家搬走。
“也不是不怕。”季屿低头看着花园小径上的鹅卵石,用脚尖踢了踢。
鹅卵石嵌得太深了,根本踢不到,季屿有些丧气,小声嘟囔着,“怕我也不想走。”
头顶,男人的目光从他不安分的脚上,挪到了他泛红的耳尖上。
“你现在是在说谎,还是在害羞?”
季屿猛然抬头。
季榆迟眼里漾了点晦涩不明的情绪。
季屿不懂。
看着怔愣的他,季榆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,轻轻捏了下他的右耳耳尖,如昨夜两人面对面睡在一起那般。
季屿耳尖的红色迅速加深,仿若冬天的南天竹。
鲜红如火,娇艳欲滴。
季屿只觉,季榆迟不是捏了捏他的发烫耳尖,而是捏了捏他怦怦乱跳的心脏。
他低下头,唇瓣动了又动,最后才细如蚊呐地道:“害羞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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