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,季榆迟已经用完,他放下碗筷看他。
季屿收回神思,摇了摇头:“不饿。”
耳朵没红,因为不算说谎,他下午在季氏甜食吃多了。
果不其然,季榆迟扫了眼他的耳尖,随后“嗯”了声,“不吃了就来书房做题。”
季屿放下碗筷,乖乖跟着季榆迟上楼。
他想找机会再问一问,但季榆迟进了书房就对着电脑认真办公了,季屿握着笔转了好几次头,都没好意思打扰对方。
晚上九点,阿姨给季榆迟送来了一杯黑咖啡,给她端了一杯温牛奶:“先生,没事我先回房了。”
季榆迟点头应允。
阿姨走后,季屿捧着温牛奶慢慢嘬,又偏头看了眼季榆迟。
明亮的灯光下,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端坐在书桌前。
咖啡放在手边没动,他盯着屏幕快速浏览资料,专注得可怕。
他的身形很正,气质斐然,在寂静的夜里,更显清越矜贵。
像深秋的松,如初冬的竹。
让人不忍也不敢打扰。
季屿一口气把牛奶闷了,又掏出张物理卷子写。
将物理卷子订正完,他看了眼时间,晚上十一点。
慢吞吞收拾完书包,他转了个身——
季榆迟这会没看资料了,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写东西。
大量的专业名词,季屿看不懂,他忍了半晌才小声问:“你不睡吗?”
季榆迟盯着电脑屏幕,手上敲打的动作未停:“你先睡,明早司机会送你去学校。”
季屿心道,我不是担心这个。
他只是觉得季榆迟一个病人,这么劳心劳力真的好吗?
抛开在季氏的高强度工作一个白天不算,从早上坐车开始,他就在工作,晚上回来又在工作,需要做手术的身体真的架得住这样折腾?
他不敢明说,拐着弯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如果是些不重要的工作,明天再处理也不迟啊。
季榆迟继续手上的动作,答得精炼简短:“写博士论文。”
季屿:“……”
是了,他把这茬给忘了。
季榆迟不只是郁氏和季氏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,他还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身份——学生。
不过,他是高三生,季榆迟是博士生。
行吧,好歹备考过高考的季屿觉得,论文应该是需要在规定时间处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