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轶捏了一下他肩膀。
兰渡不说话了,沈轶说:“等我回来?”
兰渡笑了笑,点头:“好。”
他的房租还没到期呢。
沈轶撑着床沿站起,正想说,兰渡要不然干脆一样上床睡觉。
兰渡已经开口,说:“那沈老师你先睡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说着,他一样站起来,要往门外走。
沈轶见状,提醒他:“被子。”
走路的时候,兰渡怀里还抱着他的夏凉被。
兰渡“啊”了声,好像这才反应过来。
他站在原地,耳根有点薄红,很快速地踮了下脚,才让被子从腰间滑落下来,然后匆匆离开。
……那场面,很像是落荒而逃。
沈轶看一眼兰渡地上的被子,心想,也许自己刚才不应该提醒那一句吧。
……
……
后面兰渡回来,已经很是过了些时候。
沈轶原本想等他,到后面,还是没有敌过睡意。
不过兰渡进门的时候,他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,而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。
他听到兰渡轻手轻脚地进门,还感觉到,兰渡似乎在自己床边坐了片刻。然后才高兴了,有一点笑音,接着才躺回地铺。
这些念头很快、很浅地从沈轶脑海中闪过,又被倦意吞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第二天天亮,沈轶被闹铃唤醒。
兰渡也被吵到了。他迷迷糊糊地哼哼两声,沈轶说:“你到床上睡吧。”
兰渡睁眼,整个人还是一种很困倦状态,喃喃说:“沈老师……”
沈轶一笑,干脆俯身把兰渡半拉半抱,放在床上。
他昨夜想着,自己不好在全是兰渡气息的被褥里睡觉。这会儿,却把自己睡过一夜的被子盖在兰渡身上。
客观来说,沈轶这么做的时候,是真的没有往其他方面想。不过他走以后,兰渡一个人低头,嗅着被子上的气息——
其实没什么气息,大多还是干净的太阳味道。
不过有沈轶残存的体温。兰渡还是心满意足,把面颊埋得更低了一点。
至于沈轶,他关上卧室门,去洗漱的时候路过阳台,在外面洗好的一片衣服里,看到了眼熟的一件。
沈轶脚步停下,回忆片刻。的确,兰渡早晨穿的睡裤,和晚上给他揉腿时穿的睡裤,好像不是同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