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雪听着,忽而低声问:“还疼吗?”
时淮一怔。
时庄主与夫人此刻未曾留意两个小辈处的动静。相反,时庄主坐在马车头,与霍明风叙话,询问京中状况。一定程度上,算是帮儿子和儿婿分散二徒弟的注意力。
在谢砚雪的目光下,时淮先是摇头,然后点头。
谢砚雪微微提心。
时淮严肃地:“师兄,晚上回去,你得给我揉揉。”
谢砚雪:“……”
时淮:“原先不痛。可见了那人……”撇撇嘴,“又有点疼——只有一点点,师兄揉揉,就不疼了。”
说到后面,眼睛很亮。
谢砚雪见了,如何不知,师弟这会儿的重点不在「疼」,只在「揉揉」。
他心头愈软,低低「嗯」了声。时淮听了,叹道:“师兄,你真好。”
前面,时庄主却已经打听出:“竟有这等事?”
谢砚雪与时淮的注意力转过。
霍明风淡淡点头,未说太多。至于谢、时二人,是在更晚时,时家人安顿下来后,才听时夫人说起详情。
“说是宫中贵妃近来也有不适。看病情,倒是与我从前相似。”
太医去看,也只说忧思过重,郁结于心等等。
能不「忧思过重」吗?贵妃的儿子虽然不是太子,但也是半个皇后嫡子。
皇后再不高兴,也放不下多年下来对养子的投入。贵妃娘家再一帮衬,她就是顺顺当当的下一任皇太后。
贵妃过了好些年做梦都能笑醒的日子,每天闲暇,还想想自己儿子继位之后,要怎么和另一个太后掐架。
结果就在去年,一个榔头蓦地砸在她脑门儿上。她的亲儿子,竟然把皇后的亲儿子找回来了。
眼看皇后态度一日比一日明确,朝堂上同样有一番风起云涌。贵妃生生被气病,每日捂着心口难受。
前面霍明风提到这事儿,主要是安慰时夫人:为了贵妃的病,太医院已经研究很久。等明日人来了,就有准备好的药能用。
不过看样子,时夫人还不一定需要用药呢。
霍明风匆匆走了,显然也从时家的到来得到一些灵感:时夫人可不就是「吹风看景」好的吗?
这是个现成的理由,把贵妃送到外面,大师兄的位子,就安稳了一半。
想到这里,霍明风露出一个笑容。
大师兄怀里被塞了一团时小淮
大师兄:“面无表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