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嫽照例先去喂容渊喝过药,然后急忙去了苏行山的卧房探望。外头守着的小厮说相爷还没醒,苏嫽便嘱咐小厨房炖些补品先备着,等他醒了再送进去。
再回到香玉小院时,她发现容渊并不在床上。问了雪芽才知,他竟是去后院练剑了。
苏嫽立刻气冲冲地往后院跑,身子刚好了一点儿就这样折腾,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。
待她赶到后院时,却发现容渊正坐在一张小石凳上看着乌啼使剑。乌啼身形本就纤瘦,舞起剑来更是灵活轻巧,一柄细剑被她使得出神入化,漂亮极了。
一套剑法舞毕,乌啼才收了剑,大剌剌地把剑丢给容渊:“这是你爹爹最引以为豪的清灵剑法,你来试试。”
容渊毫不客气,接过剑便飞身上前,竟把一套剑法使得分毫不差,剑气灵动,杀意逼人。乌啼满意地点点头,眼里颇有几分得意之色:“不愧是我的儿子,学东西就是快。”
她走到一旁去给容渊拿水喝,正看见苏嫽就站在不远处。
“嫽儿怎么来啦?是来看阿渊练剑的吗?”
苏嫽连忙朝她行了一礼,小声说:“听雪芽说阿渊跑去后院练剑了,我担心他的身子,便来看看。”
乌啼爽朗一笑,摆摆手道:“哪就有这么娇贵了。将养了这么些日子,也该好的差不多了。若还憋在屋里,那才是真的要憋坏了。”
容渊闻声走上前来,乖巧地朝她绽开笑脸:“姐姐。”
苏嫽担忧地看着他,再三叮嘱:“若是觉得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,莫要逞强。姐姐给你炖了些补品,等下你回去喝。”
“知道啦。多谢姐姐。”容渊边说边又往前走了几步,几乎凑到她跟前去,声线里含着笑,“姐姐,我想喝羊乳。”
苏嫽宠溺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,“好,想喝什么姐姐都依你。”
她回到卧房,吩咐月枝去备羊乳,先端了一碗喂给岁岁。一刻钟后,有婢女来禀,说季姑娘来了。
自从玉贵妃被软禁,苏行山又被不明不白地召进宫里迟迟不归,京城里的人私底下都议论纷纷,说苏李两家怕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。往日与苏行山来往密切的官员都下意识地避嫌,装作和苏府并无往来。苏府一时间门可罗雀,只有季府派人来看过几次。
细细一想,她与季筠声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。
苏嫽让雪芽将季筠声请进屋。季筠声一进门便扑过来抱住她,眼里满是担忧:“我听爹爹说苏家出事了,我要来看你,他又不许,我只好偷偷跑来。前几日我还向梅擅,打听苏府出了什么事,他又不肯说,只要我别多管闲事——真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!”
屋内连着几日的沉闷气氛被季筠声清亮的嗓音打破。苏嫽忍不住笑起来,安慰道:“别担心,没出什么事。”
“没出事就好。我看你在府里也憋了好些日子了,不如我们出去走走?”季筠声的眼睛亮晶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