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要去解手,苏嫽自然不方便跟着,只好点了下头,温声叮嘱道:“那你小心些。”
“好。”
容渊出了雅间,顺着木梯下了楼。他在巷子里转了转,寻到一家药铺,便推门走了进去。再出来时,手心里多了个小小的纸包。
他慢悠悠地回到酒楼,进门看见酒楼的掌柜正坐着摆弄算盘,踌躇一瞬,走到他跟前轻轻敲了下桌子。
掌柜连忙抬头,殷勤地问:“客官要喝点儿什么?”
容渊从幕篱底下伸出手,将几块碎银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字排开,唇齿间逸出几个缥缈的字音:“露痕干。”
“好嘞。”掌柜转身从架子上找了一阵,回头递给容渊一只极小的白玉壶,袖珍玲珑,观其大小,竟可藏于怀中。
“这酒难得,且又极烈,寻常人只要抿上一口便会醉的不省人事。公子若酒量不佳,可要慎饮。”
容渊极为敷衍地嗯了一声,低头将那只白玉壶藏在腰间,然后大步上了楼。
江佑仍坐在雅间里喝酒。季筠声本就不爱饮酒,抿了一口便不再喝了,而苏嫽看着江佑这副醉醺醺的样子,也实在没兴致再品什么酒,只偶尔拿起筷子低头夹些小菜吃。
桌上的酒壶空了大半,江佑喝的兴起,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最后一壶酒。
“这琼酥酒……味道果真不错。”他睁着一双醺红的醉眼,身子朝苏嫽倾过去,色迷迷地盯着她修长如玉的脖颈,“苏姑娘也喝一杯,如何?”
若是清醒时候,他自然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苏嫽看。可如今酒劲上来,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,眼前更是一片模糊,只剩下那截白如凝脂般的玉颈。
真是好看……
江佑看的痴了,想起与苏嫽的婚约,不由更加兴奋,甚至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洞房花烛时的情景。
“江公子。”一道含着淡淡嘲讽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,打断了他的美梦。江佑打了个激灵,摇摇晃晃地抬起头,迷糊之中只看见一面白纱如瀑般垂坠在他面前。
容渊从白纱下伸出手,慢悠悠地拿走他面前的酒壶:“江公子若喜欢这酒,不妨多喝一点。”
他不紧不慢地斟着酒,一点粉末顺着他的掌心悄无声息倾落下来,轻飘飘地洒进酒里。
第13章 火种(十三) “我想抱抱你,可以吗?……
容渊将盛满了酒的酒杯轻轻搁在江佑面前,隔着薄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,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回了原先的位子上。
幕篱的纱拂过江佑身侧,散开淡淡的甜香。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,以为方才为他斟酒的是苏嫽。
他连忙胡乱抓过酒杯,咧嘴冲苏嫽笑了下,然后便咕噜咕噜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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