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枝点点头,叹气道:“歇是歇下了。只是小姐今日被那只恶猫吓的不轻,也不知几时才能睡着。”
容渊仍旧盯着那间幽暗的卧房,好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。他问月枝:“那位二小姐,可是和赵姨娘同住一院?”
“是呢。”月枝忿忿地咬着牙,小声嘟囔着,“等明儿个相爷回来,奴婢定要把今日的事告诉相爷,可不能让小姐白白受了欺负。”
她气呼呼地说完,朝容渊福了福身,道:“时候不早了,奴婢先回房了,小公子也早些歇息吧。”
容渊侧身给她让出路来,自己却没有回房去。他在漆黑的夜色中站了一会儿,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,往赵姨娘的檀水小院去了。
容渊今早曾去过檀水小院一次,所以倒还记得路。他绕开门口守夜的两个小厮,动作利落地从后墙翻了进去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院子里的几间房都已熄了烛灯,黑黢黢的一片。他摸着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忽然瞧见夜色里,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正盯着他看。
是那只猫。
它正蹲在石阶底下,有条不紊地舔着身上脏兮兮的毛。听见有陌生的脚步声,立刻警觉地瞪圆了眼睛。
容渊站了一会儿,便大步朝那只猫走了过去,直接俯身抓住它的脖颈,将它拎了起来。
“喵呜——”
那猫发出尖锐的叫声,似乎察觉到了危险,奋力挣扎着,甚至还拼命想用锋利的爪子去抓容渊的脸。
容渊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,没有给它再叫第二声的机会,手上猛地发力,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它的脖子。
咔擦一声响,方才还张牙舞爪一副凶狠相的小玩意儿瞬间便在容渊手里没了气息。
趁着还没人发现,容渊提溜着那只猫的尸体,几下便攀上了旁边那间卧房的屋顶,轻手轻脚地掀开了一片瓦。
里头漆黑一片,但借着稀薄的月色,依稀能看见床上绣着迎春花的锦被,还有旁边叠起来的几件裙装。
若容渊猜的没错,这间檀水小院里最大的卧房,应该就是苏瑜的住处。
他又掀开几块瓦片,从洞口中悄无声息地跳进了卧房里头。走进些看时,床上睡着的人果然就是苏瑜。
容渊轻蔑地哼笑了一声,随手将猫的尸体丢在苏瑜的枕边。手上沾了些猫毛和脏泥,容渊皱了皱眉,从袖中取出条帕子擦净了。
雪白的帕子上还洇着一大片红,是今日苏嫽用过的那条。
容渊却不觉得有什么,擦完之后又将帕子折好收了起来。他转身往外走,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,再次看向苏瑜的枕边。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儿,被拧断的脖颈还在往外淌着血,全渗进苏瑜枕着的那只绣花软枕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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