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跑出去老远,恒公公才勒住马停下来,回头望着那远去的马车,眼神若有所思。
上次在庆凌府见了便觉得顾公子面善,他以为只是顾昭长得好而已,现在见了那永宁侯世子才明白面善的原因,不仅仅是因为顾公子长得好,还因为他跟永宁侯世子有几分相像,而永宁侯世子又最肖永宁侯的。
他在宫里是见过永宁侯与其世子的,其他时候不说,宫宴时候这对父子总要参加的。
恒公公心中犯嘀咕,一个是小山村里的农家孩子,一个是京城勋贵公子,两人这般相像是巧合,还是……
身在宫中,恒公公从不会把问题往简单里看,因为见过顾昭的关系,他挺关注顾昭的情况,那高家几次三番对顾昭出手,为了哪般缘故?恒公公觉得这背后藏着秘密,又是否和这永宁侯府有关系?
恒公公继续往前走,想着等顾公子进京后,他找个机会跟顾公子透露一下,免得顾公子毫不知情。
另一边,马车里的虞温韶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,再无一丝温文尔雅的气质,这时候手伸出来放在眼前,还能看得到手心里的指甲印,那是他掐出来的,感觉到疼了,在酒楼里才没露出异样。
顾昭啊顾昭,为何不老实待在清河县非要跑到京城来?还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?他怎就运气那么好,逃过一劫又一劫,还要进京面圣,这下可如何是好。
之前他丝毫没将这小人物放在眼里,可现在想做什么为时已晚,那高家一个个的也是蠢货,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。
当回到永宁侯府后,虞温韶已神色如常,回到自己院子,便提笔写了封信让心腹送出去,送达的地点同样在这侯府中。
侯府算得上偏僻的院子里,一个丫鬟匆匆从外面走进来,关起门来对坐在窗前做绣活的美妇说:“姨娘,那边来信了,交待姨娘看了后切不可动怒,还要第一时间毁了。”
美妇“嘶”了一声,针插进肉里了,可顾不得手上的伤,连忙接过信展开来看。
看到一半时她的手就颤抖起来,看完整封信她的脸色煞白,又露出怒意:“该死,一群蠢货!怎么办的事?”
“姨娘?”
美妇又将信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然后才投进一旁的火盆里,看着信完全烧成灰烬,然后又气得捶桌子,她上回已请侯爷出了回手,又送信过去让高家暂时不要出手,可高家竟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,弄出这么大的乱子,如果侯爷知道了,她也落不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