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太害怕了,不久前的虐待于他而言是巨大的精神折磨,如今,已经成为了刻在心里的恐惧,形成条件反射。
然而他这一挪动,身上的伤口裂开,血液外流,彻肤之痛刺激神经,可是小小的他像是害怕叫喊会惹来更多的打骂,只能咬紧牙关,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花宴见他这样,眼睛不争气地热了,鼻尖酸涩。
强压下眼里的热泪,他颤抖地再次出声,“薄言,对不起。”
说完,他强行将小薄言抱进怀里,这样的举动让他惊恐万状,哭着喊着,不停挣扎,奶音里透着绝望:
“放开我!你放开我,求求你,不要打我,薄先生我错了,我会好好练琴,薄言好疼…”
花宴紧紧抱着他,任由他拳打脚踢。
或许是因为花宴的不还手,令他感到疑惑,本就虚弱的他不由得动作慢了下来。
花宴见他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大以后,抱着他朝着布置简陋的床走去,轻轻将他放下。
小薄言刚被放下,就连忙缩在角落,警惕地盯着他。
花宴眼里闪过一抹心痛,坐在床边,看着他,“薄言,我不是薄先生,你看看我,我是何琰,我不会打你,更不会伤害你,你好好看看我。”
小薄言听到他不是薄先生这句话,抽噎停止,魂魄回神一样,愣了一下,揉了揉眼睛打量他。
眼前的面孔非常陌生,眉目清秀如画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卷气。
和奸诈无情凶戾的薄先生完全不一样。
小薄言哽咽,空洞的眸子渐渐恢复神采,转了转眼珠,似乎在无声问他:你是谁?
终于情绪稳定了,花宴松了口气,再次伸手,“我是何琰,你未来的男朋友,所以不用害怕,我真的不会伤害你。”
小薄言却没反应,一双眼睛就那样盯着他,不放。
花宴叹了口气,无奈地过去拿医药箱,在他面前打开,“我待会给你清理伤口,痛的话就要给我说,知道吗?嗯?”
小薄言没有理他,躲在角落不动。
就在花宴思考要不要强行拉过来的时候,他终于磨磨蹭蹭地动了,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,黑亮得眸子就那么望着他。
花宴敛了敛眸,紧抿薄唇,对着细细的胳膊正要下手,便瞥见小薄言立马紧闭双眼,死死地咬住下唇。
花宴这才发现,他的额头和鬓角早已经被汗水打湿。
由此可见,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楚。
花宴下不去手,那么多伤口,即使再小心,他也会疼得受不了。
要是系统666在就好了,或许可以用积分换一换屏蔽痛觉的东西。
这个时候,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无用,事事都要靠别人。
花宴啊花宴,以前你一步一步爬上总裁的位置,面对公司上下和敌手的时候都能够靠自己自如应对,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,没了系统和你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