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知道,他心底对这个人还是心疼的。
到底是多年的感情,说不心疼那是假的。
这一夜,他没有合过眼,直到清晨六点,才困顿得不行,趴在顾经年的病床边上睡着了。
八点,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爬起来,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顾经年和花宴的身上。
顾经年的长密的睫毛轻颤着,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,微微动了动,发现被子被人压着。
花宴正在熟睡。
顾经年动作一顿。
或许因为太累,睡觉从不打呼的他此时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酣声,眼下此前白皙的皮肤竟有了厚厚的黑眼圈。
顾经年有些心疼,抬起那只打点滴的手缓缓的伸过去,想去顺一顺那根翘起来的呆毛,刚要触及时,却又慢慢收拢五指缩了回去。
他不敢发出任何动静,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的脸。
这次他最后一次这样毫无顾忌,放肆大胆的细细打量他了。
以前他都会先假装睡着,然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,再睁开眼,偷偷的看他,描绘他的五官,将他容颜刻进骨子里。
谁曾想,刻得太猛,现在便疼了起来。
陆衍就是他的毒药,吃得多了会上瘾,硬生生的将他变成了瘾君子,可是,他甘之如饴。
以后,他要戒毒了,瘾君子当久了,会害人。
顾经年这一看,就是三个小时。
花宴担心他,即使在梦里也不太安宁,潜意识里强迫自己醒过来。
花宴撑开沉重的眼皮,干涩的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好点了吗?还疼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顾经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微笑的回他。
花宴拧眉,“别笑了,没有力气就省着点用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现在去给你叫医生来给你再检查检查,顺便给你带点吃的,对了,你想吃什么?”花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,穿上衣服,平静的问,像是在唠家常一样。
顾经年微怔,有一瞬间觉得这就是他曾经憧憬过得有他的生活。
可怕花宴看出来,他连忙垂眸掩去,有些紧张却又乖巧的道:“我都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