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实有些讽刺。
齐桦头疼得厉害,眉间蹙得更紧,瞧见盛昭乖巧地向自己奔来后,神色才微微一松。
盛昭虽然不知齐桦是何时来的,但对方的神色明晃晃告诉他齐桦看见了一切,且急需安抚。
盛昭没有多犹豫,就扑进了齐桦怀里,环住后者,这种拥抱的姿势,显出对对方很强的依赖性。
盛昭忙声解释: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,他欺负我,还骗我。”
没说两句就又气起来。
齐桦沉寂良久,才轻“嗯”了声,抬手按住盛昭的后背,他用得力气不小,像是要将怀里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带着怒的发泄。
但到底留了手,因为盛昭此时分外委屈地像自己求助。
还有齐师任现下幽冷的视线。
齐桦不卑不亢:“望家主下次记着些礼数。”
未尽的话语下,是浓稠的恶意与森冷的威胁。
齐桦这次走时,连辞退的礼节都未作秀,扯着盛昭的手就大步离开。
盛昭勉力跟上他的步伐,有些踉跄。
盛昭见齐桦还是一言不发,甚至都没回头看自己一眼,心里头也愈发憋屈。
他都被欺负得这么厉害了,凭什么还把气撒他身上?
盛昭猛地停住脚步,不顾摔倒的风险直接甩开齐桦的手。
一声不吭地与前头的齐桦对峙。
齐桦突地冷笑了声,转过身。
他在盛怒边缘,即使对上盛昭含着怒意的双眸也丝毫没有动摇,低声道:“盛昭,第二次了。”
“上次是我的手足兄弟,这次是我的亲生父亲。”齐桦一字一句,边说边向盛昭逼近。
盛昭不住地后退,也逃不过被齐桦压在身后假山里的阴暗角落。
隔绝了大部分日光,又临上齐桦阴翳的双眸。
齐桦缓缓吐出最后一句:“你是不是想逼疯我?”
齐桦知晓盛昭没有背叛自己的心思。
但他还是有些怨。
齐桦用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视面前红衣雪肤,容貌秾艳的青年。
怎么生得这般好看,这么勾人,能让所有人都对你心生欢喜,让所有人从我的手中觊觎你。
若一直如此,你是不是我的还有什么区别。
齐桦深呼吸一口气,他先前庆幸盛昭单纯好骗,现在他又恨对方的这份不懂世事。
别人随口几句话就能哄走的人,他真的应该放出来吗?
真的不该一直锁着吗?
盛昭眼见齐桦的眼神愈发危险,里头全是见不得光的阴暗,他暗自心惊,只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。
“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吗?”盛昭轻嘲,失落地垂眸:“齐桦,你还是同上次一样,只认自己想得一切,还是说,你从始至终都不信任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