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不来了。
盛昭提着灯盏再回来时,看见的便是癫狂笑着的江千舟,心底琢磨,这人是被自己刺激疯了?
江千舟听见动静,却一瞬沉寂下来,他缓缓扭过头看向盛昭,目光阴鸷:“你跟他做完了?做得爽吗?”
只过去了片刻而已,他心中知道他们二人没有做,他这么说只是单纯为了出气。
盛昭好笑,他炫耀般勾了下唇:“我爽不爽,剑尊方才没听见吗?”
江千舟冷笑:“盛昭,你不要让我有出去的一天。”
盛昭笑:“放心,大典当日,我定会让剑尊出来的。”
江千舟却怔住,微眯眸:“什么意思?你不取消大典?还想同我结为道侣?”
江千舟明知不可能,却忍不住带着希冀去问,万一呢?
盛昭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:“剑尊,你还在想着同我结为道侣?”
他半蹲在江千舟面前,红衣松垮,大咧咧露出了锁骨处又红又破的牙印,想不通似地微歪着头:“剑尊,你好贱啊。”
江千舟气得额头青筋暴出,又被那个宣誓主权的牙印刺得双眸血红,可他没有去反驳。
他也第一次发现,自己有一日被羞辱到这个地步上,还死不知悔改。
足以惹天下人笑话。
江千舟狠狠闭了闭眸:“盛昭,本尊究竟怎么惹你了,让你这么恨我。”
盛昭托腮,笑弯了眼:“好啊,那我便一一告诉剑尊。”
江千舟内心突生不好的预感,他忍了下来,他想知道盛昭的理由。
他没有对不起盛昭过,为何要害怕去听?
“其实很久很久之前,我是嫉妒过郁安易的。”盛昭道。
江千舟:“你是因为我对郁安易好,因为我先前说得那句不可能只对你偏爱就这般待我?”
荒唐至极。
他分明说过,分明同盛昭说过以后眼中只会有他。
盛昭摇摇头,否认。
“我当时同现在的你一样,想不通为什么,为什么我跟郁安易都是你的徒弟,偏偏你对他万分偏爱,对我弃如敝屣。”
江千舟拧眉:“什么意思?什么同为我的徒弟?”
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却在他心中隐隐浮现。
盛昭倾身,他贴近江千舟,让自己的脸离江千舟的眼眸极近:“你不认得我了吗?”
他呵气如兰:“你再仔仔细细地,好好地看看我这张脸,当年可是你亲手拔得我灵骨呢。”
盛昭的话宛如一道响雷在江千舟心中炸响,他只拔过一个人的灵骨,那便是他第一个徒弟。
江千舟拼命回想着久远的记忆。
百年过去,早已物是人非,记忆更是模糊,之前若是没有盛昭提醒,江千舟他甚至永远不会记起他当年收的第一个徒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