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钰抚上盛昭的发顶,还是心软了,长久才叹息一声:“好。”
盛昭想起身,邬钰的手却始终搭着,只得就着这个姿势,去问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。
邬钰一一答了。
到最后,盛昭才问:“元清剑尊如何了?”
邬钰动作微顿:“在寒潭关了一个月,你醒了,也该放出来了。”
盛昭好奇:“是因为我?”
邬钰“嗯”了声。
盛昭思索片刻,小心翼翼地问:“师尊,我能搬到元清峰小住一会儿吗?”
“怎么说剑尊也是因为我才伤的。”
邬钰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盛昭:“师尊?”
邬钰松开他,嗓音含有疲惫之色:“随你罢。”
盛昭抬头却只能看见邬钰转身离去的背影,茫茫雪地中,他一身白衣,竟显几分孤寂。
邬钰走得不快,盛昭跑几步便能拉住他,问他怎么了,可盛昭到最后也只是看着邬钰慢慢走远。
——
冷到极点的禁闭室一片漆黑,寒潭深处跪着一个气息微弱的人。
江千舟被沉重的锁链困在泉底,眉眼处都结了粒粒冰晶,他本就修行万丈冰,这点温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。
可江千舟身受重伤,又被冰寒之气侵体,到底难熬,伤势加重,心脉时时刻刻都在冒出痛楚,折磨着他。
江千舟心中担心的却是盛昭。
他的伤怎么样了?
他醒来了吗?
江千舟神智消沉,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,他抬眸,眼前的黑暗被丁点光亮驱散。
温柔的白光渐渐扩大,视线模糊间,摄人心魄的红从光后现出身影。
明艳的少年勾着唇:“剑尊,我来了。”
江千舟闭了闭眸,心悸得厉害。
他脸侧贴上一处热源,是盛昭的掌心,他嗓音嘶哑地不成样,低声道:“盛昭。”
“我在。”盛昭触了下,就立即收回手:“好冰。”
江千舟僵了下,想去碰盛昭的手又收回。
算了,少年怕冷,他就不去碰少年了。
盛昭将锁链解开,想去扶江千舟出来。
江千舟侧身躲过,他不想在盛昭面前露出分毫弱势,硬撑着站起身,却见盛昭有些无措地伸着手站在原地。